重六张口，却不知为何回答不出来这
简单
问题。
是谁。
他是谁？
他名字……究竟是什？
重六头脑开始
在梦里，他又看到
那颗晃动着无数扭曲手臂巨大槐树。那只只畸形、扭曲、似动物又似人类不知道什物种手在空中开合，仿佛是在挥手，仿佛是在跳舞，又好像是想要抓住什东西。
依旧是那圈吟唱怪异语言身着猩红鹤氅和女式襦裙男女，依旧能看到带着面具掌柜挥动着手腕上红绳，在槐树下跳着妖异而充满仪式感舞蹈。
重六这次没有那怕。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
当血染红大地，当那些尸体被拉入地下，当骨头被挤压皮肉被撕扯声音从脚下传来，重六站在槐树下。那树身上骤然睁开眼睛，颗接着颗，占满整个树身。有像人眼珠，有像马、牛、羊、蛇、蜘蛛、鳗鱼……还有很多仿佛根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间眼睛。它们拥挤地簇拥在起，仿佛沼泽地里上浮大片蛙卵泡。
那些眼珠微微转动，竟定格在他身上。
，怎这不听话？”
朱乙和小舜在旁边窃笑两声，被重六瞪眼。
重六摸摸鼻子，只好乖乖回后院补觉。
关上房门，他还是照例先把文房四宝拿出来，把昨晚看见全都记录下来，在黄衣记三个字上画个大大圈。
掌柜好像很忌讳这个名字？
重六动弹不得，浑身僵冷。那树太过巨大，仿佛已经伸入苍穹。它也太过古老，甚至在客栈出现前，在天梁城出现前，在人们开始学会耕作织布前，甚至当人类还没出现之前……它种子就已经埋下。
多古老、恐怖而……令人着迷。
“你不应该来这里。”
重六猛然转头，看到戴着面具掌柜站在他面前。而此时，天空中划过道猩红色闪电，那密布低沉、宛如肉做成云团亮起瞬，掩映缝隙间，可以窥视到那寰宇中有什巨大东西在……缓慢地蠕动着。
“你是谁？”带着面具掌柜问他。
重六在脑子里过遍记忆，似乎在哪里也曾看过类似名字，时却想不起来。大概要去翻看自己几年前笔记才可能翻到。但那些笔记现在不在身边，时半会儿也拿不到。
他决定先不想这个，收东西，却又将掌柜送给他香囊拿出来，用手指细细摩挲着上面精致刺绣。
这是掌柜在哪次生意中收到酬劳吗？
他将香囊凑到鼻间，深深吸口气。那清冷中带着丝幽密颓败独特香味，好像是从尸体上绽开曼陀罗，令他竟略略有些着迷。
他就在这香气中和衣躺下，意识滑入混沌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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