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
身体里到底有多少秽气？平时竟
分也看不出来？
小时候是经过
什
样试炼，才能拥有这种本事？
乍眼看去，看不见武师傅在哪，直到祝鹤澜抬起头，眼神定格在房梁上某处。重六也跟着抬头，惊叹地发出声低呼。
在房梁与墙壁衔接地方，大团锥状、泛着金属光泽东西倒挂下来，仿佛道巨大茧蛹。那看上去明明应该是坚硬金属制东西，却仍旧在微微起伏蠕动，带着点胶着流动性似。
而在蜂巢顶端，垂下来个人脑袋。武师傅头发长长地耷拉着，那脸上却有铁从眼睛、鼻子和嘴角流下痕迹，形成层厚厚铁壳，糊住大半张脸。
却听武峰警告道，“要是拆下来……他可能会冲出来……他现在力气大吓人呐！”
祝鹤澜胸有成竹道，“不要紧，开门吧。”
重六缩到掌柜身后，紧紧抱着掌柜让他带着木盒。祝鹤澜轻声对他说，“你要是怕，就在外面等吧？”
“
哪儿就怕？是怕开门被喷脸铁水毁容……”
掌柜不满地啧下嘴：“那你躲后面就不担心被毁容？”
而他唯还能动只左眼和半张嘴，此刻也没闲着。那半张嘴中不停发出令人毛骨悚然怪声，说不清是在说话还是只是发出无意义音节。而那只眼睛黑眼珠用极快方式飞快转动，似乎随时都要从眼眶中跳出来样。
重六目瞪口呆，半晌低声骂句，“那个给他咒符方士真不是东西！下次要是在看见他……见次骂次……”
祝鹤澜道，“只怕他还不知道那咒符会有这样后果。秽气被压抑太久，就像是被封在装满食物仓库里几只蟑螂，再打开时候，数量早已成千上万。这就是为什直主张秽这种东西宜疏不宜堵。”
他叹口气，其实这个道理，不少方士稍微想想就能明白，但是他们却偏偏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不过就是为扩大自己影响力，镇住立场，以此来吸引信众香客罢。
毕竟
“东家您可是老油条……是说老江湖，您肯定有办法防着。”重六说着，腆着脸笑着对掌柜竖起大拇哥。
门开，股子浓重锈味如波浪般汩汩扑出来。
重六眯起眼睛，能看到无数猩红色游丝漂浮在空中，宛如毛发样附着在家具上和人衣服上。而屋子里，几乎被那种红色游丝填满，好像到处都毛毛，颤动着异样氛围。
祝鹤澜大致观察下，便毫不犹豫地踏进屋子。那些红色有些落在他身上，便被骤然吸入他皮肤内，悄然消失。
重六忽然觉得，掌柜好像块巨大吸铁石，把所有那些红色游丝都给吸掉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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