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这时，又是砰
声。重六吓
跳，却见距离他不到三尺又落下来条怪鱼。这次，这条鱼身体表面覆盖不是鳞片，而是牙齿。
层层细密排列、人牙齿。
重六凑近看，胸中骤然涌进股冰寒。
“这是……什
鬼东西！”那少年火儿惊恐地瞪大双眼。
地上东西，有成年男子前臂那长，乍看似乎是条鱼。但是它没有鳞片，蒙着层湿漉漉粘膜表皮看上去甚至有点像人皮肤肌理。它那扁平头上长着六七颗眼睛，眼珠就像是随意撒上去，大小不，位置也不对称。嘴就像道被硬生生扯裂伤口，从口边还涌出些类似毛发东西。
它肚子很大，肚皮被拉抻到极限变得透明，能看到里面挤满灰色勾回，很像……脑子。
在它那不断痉挛抖动身体下面涌动湿漉漉东西，初看以为是海水，但若仔细看，便会发现它们是凝胶状、从那条怪鱼身上蔓延下来。其中还蔓延着类似血丝和经络东西。怪鱼每抽动下，那滩“水”也跟着荡起波纹。
有人瞪火儿眼，“别乱说话！晦气！”
有人递块干馍给重六，重六接过来，咬口。
“哎，那跟你起来那个，长得比姑娘还好看员外是什人？还有另外那个，是你兄弟？”
“‘比姑娘还好看’那位是
东家。”
“你东家，那就是客栈掌柜？”
所有刚才还开怀畅饮笑容满面船员们，看到这样东西，脸色都化作铁青。在海上讨生活人忌讳本就多，打渔时也最怕捞到样貌古怪鱼，那是不祥征兆。
沉重静默里，大胡子道，“这玩意儿是怎跳到甲板上？咱们这条船这高。”
另个红脸颊年轻人抬脚想去碰，却被重六把拉住。
“谁都别碰，赶快去把们掌柜叫来。”重六严肃地看着众人。
大胡子忙指使火儿去叫祝鹤澜，剩下人也围成个圈，谁也不敢上前。重六蹲下来，鼻翼微微翕动。他能闻到大海深处腥气、水鬼身上腥气……
“对啊。”
“这哪也不挨哪啊？”众人都是脸莫名其妙。趟海上航行，却没有个船商。要是大官，要是方士，竟然还有客栈掌柜和跑堂。
那头发花白老人道，“你那东家，拿条指南鱼。但看，它指不是南。它指向哪，们船就往哪走。那玩意儿到底是干什？”
重六正要回答，却忽然听到梆当声，是有什东西掉落在甲板上声音。大家都是惊，忙寻着声音望去。
重六转头，却见就在他身后不远地方，有个反射着白光东西正在甲板上翻腾跃动，周围淌着层湿哒哒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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