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二爷把这份报纸夹在公文包里随身带着,准备让温浪瞧瞧。
再过一阵,省里的表彰和奖章下来了,他还回来给温浪看。
劫后余生的温浪没听薛仲棠兴致
的猫三狗四,薛仲棠一准开始破口大骂武斗出手了。
温浪低头一瞧,薛仲棠的皮衣袖口处露出丑巴巴一节土黄色的膏药胶布。
贴着胶布的这双手明显粗糙不少,从前拿笔杆子的手,现在拿铁锹和铁锥敲敲打打,关节处自然而然生了许多茧,还有些细道道的新生疤痕,是被飞溅的矿石崩的。
要是问起来这些伤,薛二爷就有的讲了,他手心里还不小心摁进去过一块矿渣,当时处理的时候没挖出来,现在竟然和新生的肉长到了一起去,现在隔着皮肤能摸到一个尖锐的小硬块。
于是温浪一把甩开薛仲棠的狗爪子,“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能来干什么的?”薛仲棠转了转手腕,把肿痛的手插进皮衣口袋里,冲温浪笑笑,耍混蛋道:“当然是给宋庭玉儿子当干.爹来的,他儿子奶粉尿布钱都是我累死累活挣的,不认我当干.爹,说不过去吧?”
“干爹?”温浪一顿,“你是来看小胖的?”
“是啊,之前满月的时候没赶得及来,是因为矿上太忙了。”年后桃花镇的去年绩效成果直接震惊了省里,打报告又到了京市,就连薛仲棠的爷爷都听说了这孙子在矿区的业绩。
于是这镇上的领导来一趟,省里的领导来一趟,京市的领导又来一趟,薛仲棠那一个月真没干别的,就迎来送往当迎宾和导游了。
后来省里报社还出了一期人物访谈,什么【扎根矿场的青年才俊,用双手逆转贫困小镇】,还印了薛仲棠在矿场开大会的个人照上去,可长面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