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私心里期待着以这样不期而遇方式迎接死亡。
不是z.sh
声劈头盖脸鸣笛打断钟度天马行空。
他捡起点七零八落理智,不高兴地转过头去。
辆车停在路边,驾驶室门打开,走下来个身高腿长男人。
那人穿件黑色长款羽绒服,配双黑色马丁靴,还带个黑帽子。
此时雪已铺满地面,满目白配上这位男子满身黑,钟度恍惚间以为是阎王人来接自己。
小精灵们带来瞬间冰凉,又很快化成水,顺着脸颊滑落下去,消失不见。
“这就是生命吧”,他看着指尖小水珠想。
来时候没多大动静,走时候也那悄无声息。
雪越下越大,连老天爷都在把行人往家赶,催促着团圆。
身体似乎没有更多热量供这个不要命灵魂支撑在冰天雪地里,但钟度在这彻骨寒冷中奇异地找到丝冰凉安宁。
囔句:“咱俩做个伴吧”。
笑完发会儿呆,抬头,眼睛却又酸。
老天爷跟钟度样阴晴不定,下午阳光还很好,这会儿夜幕降临却忽然下起雪。
钟度眯着眼,越过漫天雪花眺望远处星星点点万家灯火,好像清晰地看到每家每户亮起小彩灯,看到热气腾腾刚出锅饺子,看到满室欢声笑语。
这对比,身上更冷。
这刻终于来吗?他可等太久。
嘴角才刚刚提起,黑衣男子开口就残忍地打碎他美梦:
“哥们儿,需要帮忙吗?”
原来是位助人为乐小天使。
心里漫出些许失望,钟度没有答话。
他想就这直待下去,然而理智还在叫嚣:
这样下去会冻死,电影还没拍完,这时候死电影还能上吗?指着谢思炜哭完自己再拍电影,那不知得等到何年何月。
况且,不小心冻死明天扫这条街大爷大妈可怎办?大过年太给人添堵。早知道应该再走远点,走到彻底没人经过荒草地去。
那样话过两天娱乐新闻就得写:“震惊!知名导演钟度除夕夜失联至今,去向无人知!”
提提嘴角,他苦笑声,在这难得安宁中任由脑子东窜西跳。
他在这冰天雪地里闭上眼睛,脑子不受控地过着电影。
有那会儿,他好像真切地听到妈妈由远及近脚步声,听到小鸟在自己脚边扑腾着翅膀,濒死鱼在挣扎中肝胆俱裂……
指甲不自觉地陷进掌心里,但他无知无觉,甚至用更大力道,用疼痛生生止住指尖无法自控地颤抖。
阵天旋地转,他猛地睁开眼睛。
叹口气,仰起头,雪花接二连三地跳落在他脸上,像颗颗有生命冰雪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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