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李莲花点头,“他也从不栽花种草。”乔婉娩唇边终于微微露出点笑意,“他从不穿破衣服。”李莲花微笑,“他几乎从来不睡觉。”她面上泪痕未干,轻轻叹口气,“他总有忙不完事,几乎从来不睡觉、总是有仇家、很会花钱、老是命令人,把人指使来指使去……却总能办成轰轰烈烈事。”李莲花叹口气,喃喃道:“却穷得很,只想找个安静点地方睡觉,也并没有什仇家,对房里那两盆杜鹃开得黄黄红红,煞是热闹,你可要瞧瞧?”乔婉娩终是微微笑,这刻她心似是突然豁然开朗,牵挂十年旧事,那些放不下东西,在这刻全都消散,眼前男人是个故人、个朋友、更是个达者。“想看看。”
李莲花拍拍衣袖,歉然道,“等等。”乔婉娩举袖拭泪,拂去身上尘土,突然觉得方才自己甚是可笑,眼见李莲花背着箩筐忙忙奔进野霞小筑后院簸箕处,忍不住好笑——心下不禁想:若是傅衡阳知晓李相夷花整整个下午时间把他辛苦安排重兴四顾门蜡烛清扫干净,不知作何感想?念未毕,眼见李莲花前边招手,她便跟上去。
走进李莲花房中,她对着那两盆“杜鹃花”看好阵子。那两盆花颜色鲜黄,开得十分灿烂富贵,确是受到精心照料,生长得旺盛之极。只是乔婉娩看半日,忍不住问道:“这是杜鹃花?”李莲花呆呆,“方多病说是杜鹃花……从山下挖来,山下开大片。”乔婉娩轻咳声,贤惠且耐心道:“这是黄花菜,是山农种来……种来……总之你快点还给人家。”李莲花啊声,看着自己种大半个月“杜鹃花”,歉然道:“说杜鹃花怎会开得这大……”乔婉娩委实忍耐不住,噗哧声笑出来。
两人望着那两盆“杜鹃花”相视而笑,房外不远处有人站在树梢之上,遥遥看着两人。那人紫袍金边,身材修伟,本来俊朗挺拔,只是脸色苍白之极,呆呆看着房内二人,不知在想些什。
房内李莲花看着自己勤劳种出黄花菜,突然极认真问道:“黄花菜都开,天快要凉,这山上冬天冷不冷?”乔婉娩怔,“冷不冷?”李莲花连连点头,“下不下雪?”她点点头,“下雪。”他缩缩脖子,“怕冷。”她微笑道:“相夷从来不怕冷。”李莲花叹口气,“不但怕冷,还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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