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心中暗想:莫非这年轻人祖宗也葬在咱乱葬岗上?他也要去修坟扫墓?但清明早已过……
这将吉祥纹莲花楼搬到乱葬岗又住在里面吃饭拉屎人当然是施文绝,他把李莲花吉祥纹莲花楼从热热闹闹扬州搬来,丢在小远镇乱葬岗上,然后写封信给李莲花,说是今年上京赶考时间将近,李莲花若不回来,他就要把这栋大名鼎鼎价值千金木楼丢在乱葬岗,径自去京考。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施文绝卷本破破烂烂《论语》正自摇头晃脑吟诵,门口有人敲门,“笃、笃、笃。”三声。他心里乐,长吟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站起身来,打开房门,眼前突然暗,肩头“啪”沉,个人往前栽倒,摔在他身上,只听“啪啦”阵响,他带来东西滚满地。施文绝骇然看着地上扫帚抹布馒头什,呆呆,将身上那人推起来,脱口惊呼,“骗子?”
李莲花双目紧闭,随着他推之势,倒向木门,随即顺着木门软倒于地,动不动。施文绝大骇,把那本破破烂烂《论语》往地上丢,双手推拿李莲花胸口大穴,“骗子?骗子?”待他双手推拿五六下之后,那“昏厥于地”李莲花突然叹口气,“要吃饭。”施文绝怔,人尚未反应过来,双手尚在推拿。李莲花睁开眼睛爬起来,歉然道:“有剩饭?”施文绝目瞪口呆,指着他鼻子,“你你你……”李莲花越发歉然,“太饿……”施文绝哭笑不得,李莲花叹气道:“饿到腿软。”施文绝嘿嘿笑,“你这屋里无米饭二无炉灶,无米无火,哪里有饭可吃?你若饿死倒也省事,将你和这栋破房子起丢在乱葬岗便是。”李莲花慢吞吞爬起身来,“交友不慎……”东张西望阵,“你干巴巴把房子搬到这种地方,有些奇怪。”施文绝道:“本要拉去放在贡院门口,日日读书倒也方便,谁知道那几头青牛将你房子拉到这等地方,突然死,也就只得委屈委屈,落脚在这里。”李莲花目视周围横七竖八墓碑、牌坊、坟墓、杂草、白骨和风吹阵起尘土,喃喃道:“这里看来确风水差得很……”
那日午后,施文绝便“上京赶考”去,三年前他也这“上京赶考”过次,究竟考得如何倒是谁也不知,只知他在京城为位号称“度春风”青楼女子大闹场,差点沦为“捕花二青天”监下之囚,不知今年又去,能高中状元否?李莲花花整整个下午将被施文绝糟蹋得塌糊涂,遍布废纸、指印、灰尘、头发、茶叶、秃笔等等等等吉祥纹莲花楼清洗擦拭遍,直到戌时方才坐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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