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剑池抬头看那天花板上窟窿:“那上面就是藏着干尸密室,这个头,莫非就是那干尸头?”
“嗯……”李莲花目不转睛地看着天花板,“旁边木板还有些渗水暗色痕迹,这泡着古怪药草人头被盛在陶罐里,放在天花板上,人头所泡出来水自上面滴下……”
方多病自怀里取出两三条丝巾堵住鼻孔耳朵,哼哼地道:“妖法邪术!果然是妖法邪术……”
“不是妖法邪术。”李莲花指着那人头,“这人头也是光头,没有眉毛,这也是个‘斑点妖怪’。”
陆剑池凝目望去,那人头果然没有半根头发,也没有眉毛,牙齿外露,虽然人头变黑看不出什斑点,但世上绝少有人是这等相貌:“难道怪病传染途径是借由人头传染?”
李莲花向前走出十六步,再度踏入第四个房间。
陆剑池默默跟在他身后,所谓鬼神之事,原来都有道理可言,江湖中事原来并非他所想象那样简单、也并非他所想象那样神秘,若不是遇上李莲花,经历过石寿村事之后,他或许心中会永远地烙下世上有鬼烙痕,从此变成个胆小如鼠庸人。
身前灰衣书生既无令人敬仰武功造诣,也没有见识到他那传闻中惊艳于天下医术,更没有什超凡脱俗谈吐和出尘出世风度,然而简单言行之间,表现出智慧与勇气,令人折服。
四房之中,依旧是遍地血痕,李莲花抬起头来,直视木制屋顶,在房中踏几步,指着头顶木板:“哪位暗器准头好些,把它撬开。”
陆剑池摇摇头,他是武当名门弟子,从不学暗器之术。方多病“哼”声:“本公子光明正大,暗器功夫也不怎好。”
李莲花连连点头:“所以山顶上那个湖旁边,有块陶土裹人头筑起巨石,猜……只要将人头裹在
嘴上是如此说,他挥衣袖,块碎银高掠半空,正撞木板,只听“咯啦”声脆响,轰然团黑乎乎事物从天而降,尘土飞扬,三人纷纷掩鼻,夺门避出老远。
过好阵子,李莲花小心翼翼地自门边探头进来,方多病随后探头,陆剑池也忍不住伸出脖子看去,只见满地皆是碎陶,碎陶片中有团黑乎乎事物,时看不出来是什,过半晌,方多病“哎呀”声:“人头!”
那团黑色事物,是团已全然变色腐败药草、药草上还有鸟兽毛发,这两样东西包裹着个褐色干枯光溜溜人头,这团稀奇古怪事物上还插把骨刀,依稀本来装在陶罐之中,陶罐却已摔碎。
“这……这是什妖法邪术?”方多病骇然,“这就是能令人变成斑点妖怪东西?”
李莲花轻咳声:“大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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