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喜见他皱着眉头脸色苍白，担忧道：“公子没事吧？”
“没事。”嬴政抬
下手，“你先下去吧。”
庄喜犹豫道：“夏太医说公子得按时进食，吃些清淡
，
回去熬些粥来，公子多少吃点吧？都几个时辰没吃东西。”
嬴政点点头。
庄喜本来生怕公子不愿意进食，此刻大松
口气，给他擦擦汗，就退下去。
过会儿，再没有别声音。嬴政望着头顶帷幕，想着赵政应该是离开，轻声道：“庄喜，过来。”
“哎，公子。”庄喜弯腰走到床榻边，跪下来，“哪里不舒服？还是想吃点什
？”
嬴政没什胃口，也没有不适，只是手指轻轻敲着床榻，“太子身边那位先生，是什官职？”
“是太子少傅，公子怎突然问起这个？”
“大王很赏识他？”
掖好，轻声道：“叔叔休息吧，别着凉。”
嬴政嗯声，果然闭目养神。
赵宪走出屏风，乖乖回到赵政身边，赵政正在喝茶，头也不抬道：“他醒？”
赵宪点点头。
“说什悄悄话？”
庄喜想想，“下人对这个也不太清楚，不过这位太傅，有件事做得可真是满朝皆知。大概五年前，他犯点小错，隐宫那边刻意为难，要把他逐出秦宫。他胆子也是大，竟然在大王朝议路上把头磕破以血作书，说按照秦律，他犯错不至于被逐，请王上明查。
大王看他写在地上血书，问他是不是懂律法，又问他字跟谁学，说些话后，最后不知怎就授廷尉下属郎官给他，还把隐宫那边处置顿，杀好几个人。后来他又升任太子中庶子，又加封侍中，平时些重要诏令，都是由这位少傅书写再下发出去。”
嬴政听完默不作声，心底却有点明白。
他想起来件很久远很细小事，小到他自己都快记不得。当初赵高善书法，篆书写得很有风骨，他有段时间曾经临摹过赵高字，所以字迹里是和赵高有几分神似。这本来是件不起眼小事，庄喜这说，他才意识到，这件事对赵政来说，可能非常重要。
嬴政隐约记得自己在邯郸时曾经给赵政写过些文章，赵政对他字迹肯定是清楚，但是再多细节，他记不起来，想头就疼得不行。
赵政抿唇，眼睛乌溜溜地转，吐舌：“父王都说是悄悄话嘛，不告诉父王。”
赵政也没有真要跟小孩子较劲，吩咐侍官：“带他去书房。”
“好！”这是要检查功课意思，赵宪又开心又紧张地抱着竹简出去。
小太子走，内室就安静下来。赵政放下茶盏，起身说句：“好好休养。”
床榻上闭目养神嬴政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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