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喜跟在赵政身旁,弯腰为他引路。他第次离大王这近,以前只能远远看眼,此刻明明有机会可以细看眼自己偶像,却没有那个胆子。
他光是站在大王身边都已经腿软发抖,更别说去偷看,看眼怕是这辈子寿命都要折尽。
在宫室回廊里兜兜转转,终是到书房。庄喜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察言观色道:“大王,要叫醒公子吗?”
赵政微微摇头,没有出声,手指轻轻摆摆,示意他出去。
庄喜立刻合上门退下去。
五年过去,谁能保证曾经感情还在。
听见这小宫人说先生受不住寒风时,他直阴沉神色终于有些变化,语气也跟着放缓:“他……身体如何。”
庄喜忙道:“大王厚爱,公子有夏太医调理,好很多。”
赵政微微颔首,沙哑地吐出个字:“好。”
转而又示意身旁侍官:“让夏无且明天住到长安宫来。”
深夜长安宫迎来位前所未有贵客。
所有宫人都跪在雪地里大气不敢出,只有角凉亭处,庄喜瑟瑟发抖地跪在穿着单薄玄衣青年面前,对方声音沉冽而略带喑哑,正问他话。
问及最近公子可有异常时,庄喜略为犹豫下。主要是这个架势太吓人,侍官宫人禁卫来不下两百人,浩浩荡荡都把宫道堵住,大王半夜来访,问他堆关于公子问题,怎看都像是来抓人样。
庄喜扪心自问,公子最近真没有干什伤天害理事啊。
就在他犹豫间隙,忽然听见面前人沉冷声音:“回答。”
房间里隐约弥漫着苦涩药味,触目所及都是浩瀚书本竹简,赵政并没有多看眼,径自走到屏风后。
床榻上,肤色苍白青年正
侍官俯首应是。
话落之后,凉亭下许久无人声。
只剩风声雪声弥漫天地。
过会儿,赵政站起身,将手里暖炉递给身旁侍官,还是按不住想要去看看心思,轻声道:“都在这里等着。你带寡人去看看子婴。”
“是是是……”
庄喜抖:“公子近来没有什异常,就是看看书散散步,他身体不好受不住寒风,除那天误入兰池宫,就没有走远,大王明鉴!”
赵政看这小宫人眼。
他来时候得知赵婴已经睡下,便没有去打扰,把这个略为眼熟小宫人叫过来问问话。虽然已经确定那就是先生,他却吃不准先生态度。
倘若那次在兰池宫就是先生,那真有太多地方说不通。先生没有和他相认,在他去看他时候选择假寐,甚至半夜冒着风雪要离开兰池。
他想来想去,都觉得先生可能在回避他。至于为什回避,深思之下,无外乎就只有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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