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田恬把穿好花捧,同苏聿容下楼。
他们这个低层老房子没有电梯,每次有比较重快递老田和朱丽珍都不愿意去菜鸟驿站拿,田恬在时候就使唤田恬。
田恬把花拿给李确和苏奉峦,“去,分给你妈和你外婆。”
苏奉峦仰着头问:“那可以分个给外公吗?”
田恬:“……小子你动作真快啊,这会儿,外公也搞到。”
田恬皱着眉把手指头递过去,苏聿容左看右看都没找到针眼,疑惑地问:“扎哪儿?”
田恬眉头松开,笑嘻嘻地说:“你管他扎哪儿,含进嘴里吸就完,电视剧不都是这样演。”
原来是假,真是肉麻没冤枉他。苏聿容把他手丢开,“你没洗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田恬扫眼苏聿容周身,找不到能挂黄角兰地方,他想想,穿串留出很长线,招招手:“头靠过来。”
让苏聿容随便坐,他去找针线来穿花。
“这是做什?”
“穿起来带身上,老香。”
苏聿容疏懒地倒在田恬床上,闭着眼假寐。阳光透过老式窗户晒进来,晒到苏聿容头发、额头和只手臂,这使他身体半明媚、半阴郁,像个少年。
三十岁人早已学会手动调和明媚与阴郁,使自己变成水泥灰,再成为高大建筑体部分。
赵阑正在门边挂端午草药,是李姐买来,有艾草、菖蒲、石榴花,拿利剑似菖蒲叶捆扎成束,味道清苦幽香,挂起来可以驱蚊虫,还寓意着招百福、驱晦气。
他正好听到田恬话,皱着眉、压着声音恶狠狠地说:“哼,装什装,
“挂哪儿?”苏聿容依言靠近。
田恬坐椅子上,转向他,伸手把白棉线绕过他脖子,在后脖颈打个结。簇馥郁芳香小白花便悬在苏聿容胸口上,田恬把它塞进他宽松T恤里,它从布料里微微透出个轮廓。
细细白棉线是没有办法全部藏住,露部分在外面,看起来和苏聿容非常不搭。田恬看着那棉线忍不住笑着自嘲:“在你收过花里面,这是不是最寒酸?”
苏聿容隔着T恤摸下那簇小白花,说:“在收过花里面,它是最贴着心。”
田恬想说什,忽然老田在楼梯口喊:“田恬?下来拿下快递!”
这小小窗户又趁他放松防备时,施展熵减魔法。“灰”被拆解——亮归于亮,暗归于暗。
偶尔,他也不想做条灰色人。
他寐会儿,虚虚睁开眼,看向旁穿花田恬,小书桌比床更贴近窗户,他完全沐浴在阳光里,穿得很专注。
“哎哟!”他忽然轻声痛呼。
苏聿容立马坐起来,“怎?扎手?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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