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
“十四。”
她撒个谎。
那些年暂无大战事,朝廷为繁衍人口之计,有官府不得征召未满十四男丁入伍条文。但在民间许多贫寒人家里,或为吃饭,或为求功,还是会有小于这个年纪男丁投身入伍,军营里若是查出,通常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地放过。
她那时个头,站直,也堪堪只及他胯下那匹白色骏马马背。她见他似又瞥眼她身量,
他全部行程结束,外祖父归去,她送行,直送出去老远,这才依依不舍地回来。记得那时天正傍晚,夕阳如火,她在距离西陉大营十几里外处野道上,遇见安乐王行人。
他便衣快马,鞍角悬弓,身畔随着和他同行伴驾驸马都尉陈伦,带七八名随从,都是侍卫。
她知他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他事已毕,归京前最后日,欲独游番,令姜祖望不必同行。行人此刻应是外出归来,却不知为何,停马于道,似在商议着什事。
姜含元在他到来第日,曾隔着迎他大队人马远远看眼,认出人,不欲碰面,转马要改道离去,却已被对面人看到,名侍卫冲她喊,“你,过来!”
冒犯,便欲召来弓兵,以盾护身,前出十数丈后组织回击,如此,箭应当能够射到对面,不料,却被阻。
“今日便是将这些跳梁小卒悉数射死于眼前,又有何用?”
身量犹带几分少年清瘦感安乐王,望着对面那些不停谩骂狂笑作羞辱状狄兵,平静地如此说道。
“大将军,箭且留着,待到他日,并射回,也是不迟。”
诚然,组织回射本就是意气之争,并无实际意义。姜祖望之所以如此安排,也只是因为对面羞辱太过,想在众目睽睽之下,保全眼前这位皇子颜面罢。
姜含元只好下马,走过去,朝对面那被拥在中间高坐马背之上人行礼。
“西陉大营兵?”他打量她眼。
“是。”
“何营?”
“步卒。”
他没有想到,对方却说出这样话。
虽然这趟陪同巡边,已令姜祖望对这位少年皇子生出颇多敬意,但这刻,他还是讶异于对方所表现出来这种和他年纪不相符合少见隐忍和冷静。
安乐王话说得平淡,如随口之言,但在那刻,姜祖望却忽然生出种感觉,倘朝廷将来能有安乐王这般人主事,那在自己有生之年,在防守漫长犹如见不到头二十年后,或有天,他终将能等到出击希望。
自然,这切都和姜含元无关,不过,倘若硬说有什关系话,倒也确实不是完全没有。
因为安乐王到来缘故,她外祖父也提早就从云落赶过来,参与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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