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生得很好,但令他印象深刻,却是那眼中光。
那是双惟看惯生死方能有无波深眸。还有手,他短暂地牵过,不大,他掌便足以满握,但他指,却清晰地触到掌心里生片片刀茧。
“休得胡说八道。”
他将目光从那女子身上收回,转头,阻止侄儿那不着边际胡言乱语。
手下群兵将?”
束慎徽眼前便浮现出她方才来时样子,身上仍着婚服,但已卸去头冠,乌发只在头顶随意绾作只饱满利落发结,插管简致凤头钗固定。即便是今夜如此场合,她亦未上脂粉,但张脸,竟也能压得住身上婚服。
也难怪少帝如此大惊小怪,想是这女将军和他想象相差有些大。
其实莫说是他,便是自己,乍见之时,又何尝不是有几分意外。
“三皇叔你倒是说句话啊!”
束慎徽下意识地回过头,看眼。
她还远远地还立在昭格堂外台阶下,灯火雪色笼罩,身影沉静。看去,便如这头顶周天夜色,朦朦胧胧,似不十分真切。
“……或者,莫非是姜祖望为博取名望,以其女冒领他人功劳,这才有长宁将军之名?”
耳边又传来少帝狐疑嘀咕之声。
束慎徽便想起今夜自己和她初初照面,翟车车门开启,他看到那双倏然抬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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