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从前那道游猎少年,如今已成摄政王,威重令行,百官皆伏。而自己,随着父亲几年前去世,切已是物是人非。从前曾有过那不切实际幻想,现在想来,全是作茧自缚,何等愚昧,早就该清醒。现在只盼这座上人能顾念几分自己父亲曾为他师旧情,施以援手。
这次,开口前,他直接跪下去,叩首行礼。
束慎徽叫他起来。他不动:“微臣也知,此事万万不该求到摄政王这里。只是微臣放眼四顾,竟无人可以相帮,再三思量,惟有自不量力,厚颜求到摄政王这里,恳请殿下,救救妹妹!”
束慎徽依然坐于位上,不动,只道,“令妹出何事?”
都到这个份上,温曹郎还有何来脸皮可顾,便将来意说出来。称他嫁妹,相中内史上士周家,对方也十分乐意,两家本要结亲,谁知南康大长公主横插杠,着人来说亲,她儿子想娶自己妹妹。他婉拒,本以为事情过去,过两日,竟又来人,不但旧话重提,还放话,大意便是倘若胆敢忤逆大长公主之意,往后须得当心。不但如此,那周家可能也是收到话,十分恐惧,连夜派人来推婚事。
刻,抬眼问:“知是何事?”
李祥春摇头:“未曾讲。”
“领进来吧。”
李祥春应是,退出去。
温曹郎三十多岁,这几年,为人变得愈发谨小慎微。他等在宫外,等许久,终于看见宫门开启,名小侍出来,传唤自己入内,原本上下忐忑心情,稍稍得些安抚,紧紧跟着,过几道宫门,最后来到那位于二道宫墙内摄政王办事之所文林阁。
“舍妹资质愚钝,怎堪配那大长
李祥春亲自出来接他,带他进去,送到殿槛之外,停步,道:“摄政王在里头等着曹郎。”
温曹郎冲着老太监连连躬身道谢。让李祥春出来迎自己,这是给极大脸面。
他做是尚书之下曹郎官,虽也有资格位列朝议直接奏事,但主管是文书类公务,并非要职,所以之前从未受召来过这里参与议事。他小步进入,看见前方间四方殿室,书架罗列,高高低低,放满大小各种卷宗和文册,架钟漏,对面有只香炉,燃着提神醒脑龙涎香。他知此处应便是文林阁内摄政王办事书房。抬起眼,果然见他已端坐在位,看着像是在等自己,忙疾步上去,拜见行礼。
摄政王等他礼毕,面上含笑,问道:“曹郎来此,不知所为何事?”
早年,这位摄政王还是安乐王时,因父亲关系,温曹郎做太子陪侍,太子和安乐王关系亲厚,故他得以时常和安乐王碰面。太子若和三皇弟外出游猎,他也跟从,所以很是熟悉,安乐王对他也是礼遇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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