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
最后,他熄灯,慢慢地,自己也和衣卧在她身侧,在黑暗中,这般轻声地和她说道。
哭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惟她,既不哭,也没动,静静坐着,守望着身前那口棺木,血亲在人世间最后处安身之所。
束慎徽再也忍不住,弯腰向她,臂拢抱住她腰背,另臂圈住她曲着双腿,微微发力,下就将她整个人从垫上抱起来,大步走出灵堂。那妇人是她舅母,在几个仆从搀扶下,跟出来,领着束慎徽送她到她在此间住处。
他抱她行走路上,她也没有挣扎,只仿佛具失感官木偶,安静而柔顺地伏在他怀里,任他摆布。
他将她放躺在榻上,为她盖上被,自己坐于榻沿,握住她那没有半分活人暖气手,轻轻揉着,用自己手掌,暖和她冰冷应当已麻木指尖。
“兕兕,你需要睡觉。你闭上眼。听话。”
仿佛哄孩子似,他不停地哄她睡觉。
她眼却仿佛因为太过干涩,失眨眼能力,依然那样睁着。
“那你哭,哭出来,心里会好受些。”
她还是没有反应。
束慎徽不忍她再如此睁着目。血看着仿佛就要从她眼角渗出。他伸出手,强行抹下她眼皮,终于令她双目闭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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