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伦只能照办。
当夜,贤王便与御史中丞叩开宫门,面见少帝,称昨日收到如此举报,查证过后,呈报御前,请皇帝圣裁。
摄政王府那间书房里,陈伦走后,束慎徽也要回寝堂歇,走之前,他想取册书,带到枕边睡前翻阅。他走到书格前,正寻着,视线落到近旁口书缸上。那缸里收些杂乱等待处置字纸,预备或收起,或废弃。但因他上半年便出京,始终放着,府中下人便也不敢随意处置,这些杂纸便直留下来,如今
正当陈伦意乱之时,很快便听到束慎徽如此说道。
他怔,望向他,“殿下——”
“就这样吧。”
他起身,转头,望眼窗外。
此时这间繁祉堂书房里寂静极,连细小冰雹砸落在屋头檐瓦上发出窸窣之声,都能清晰入耳。
生,只能悄悄先将事情报到贤王那里。
陈伦说,徐范收到贤王秘密质问后,查证为实,系二人酒后妄言。他知儿子和女婿犯下大不敬死罪,当引颈就戮,自己也有失察之过,更是无颜开口,但还是恳求,看在他往日为朝廷尽忠份上,准许他自裁替罪,饶过儿子和女婿性命。
贤王时还没想好如何处置,只能先尽力压着事,正好他回,晚上收到消息,立刻就派陈伦前来见他。
“徐家那个奴仆呢?”束慎徽听完问道。
“御史中丞将人暂时扣下,以备日后对质。或是恐惧,昨夜人解裤带,自己悬索,上吊死。”
他回过头,望向自己老友,面上露出笑容:“天气实在不好,怕下半夜严寒更甚。你也早些回,多陪阿姐。明日朝堂见。”
这是结束会话意思。
这件事,不管是纯粹偶然,还是有人借机推动,虽然出,但只要他想,也不是完全没有压不下去可能。便如御史中丞,向来中正,以孤直胆敢死谏而闻名,收到如此举报,也是不敢直接上奏。可见摄政王于朝廷影响力是何等之巨。
退万步说,即便此事当真是有人在后,那个指使徐家奴仆人不甘,过后再推动事端,但到那时,摄政王有准备,又岂会毫无应对。
此刻,他却做如此决断。
束慎徽默然。
陈伦望着他烛火映照下凝重脸容,心情极是沉重。
徐范那里也就罢。他身居高位,政敌环伺,却治家不严,儿婿口舌惹祸,按律处置,咎由自取。
最大问题,是这种议论若被摆上台面,叫少帝知道,他将如何做想?虽说少帝和摄政王向来亲密无间,但论到如此敏感问题,绝非小事。这才是这个举报,最为可怕地方。
“知晓。你回吧,让贤王和御史中丞照制做事。该怎办,就怎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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