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音脸颊泛起一片绯红,眼睛莫名冒起雾气。
他急忙将衣角丢开了,体内被抑制剂压住的原始欲望差点破壳而出。
周赦再也不会对他脸红了。
找不到手机,联系不到家人,许嘉音心里无法安静,但现在的他不想敲门把周赦喊过来,如果可以,他想悄无声息地逃走然后永生永世不见面。
这是弱者的选择,只有弱者会拼尽全力只为逃避,他是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弱者,实在不知道如何面对,bao怒的周赦。
十点,不正是乔洛野生日会最热闹的时候么?看样子,他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晚上。
坐在床上扫了一圈,许嘉音并没能找到水杯之类,倒是看见随手扔在椅子上的凌乱衣物,有几件是他的,剩下的黑色外套,应该是忘拿了。
他撑着身子滑下床沿,屋子没有铺地毯,脚底板踩得冷冰冰的,令他十个脚趾瑟瑟向内勾起。
他是到衣物堆里翻找手机的,只是每个口袋翻遍,只找到一包纸巾和永不离身的家门钥匙——现在暂时也没了用处。他抱着试一试心态走到门边,拧住把手旋转,果然纹丝不动。
“呵——”许嘉音轻轻一叹,唇畔多出一丝无奈淡笑。
成这样的痛苦。
他将双腿收缩,脸颊深深埋进膝盖,身上散发出陌生的气息,他这才发现穿着一套陌生的睡衣。
回忆渐渐苏醒,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还是完好的。
在一个完全被激怒的alpha面前发情,接下来的遭遇可想而知……他望着身下平整的床单,有些发愣。
周赦这人,总在做超乎他意料的事情,那天晚上是,今天晚上也是。
他的身子还很虚,站了一会儿便觉得累,他只好回到椅子坐下,呆呆望着搭在扶手之上的黑色外套。
周赦的所有外套好像都是黑色的,不知道黑色对那人到底有什么吸引力。
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他拉起那件外套的衣角,小心将头凑过去。
酒的味道,尤其是猛酒烈呛,有人迷恋无法自拔,有人痛恨避之不及,许嘉音原本是后者,他最讨厌喝醉。
但粘在衣服上的酒味信息素却不同,量少,极淡,攻击性又极强,让人联想起被狠狠压住的错觉。
要怎么样的克制力才能做到按着给他打抑制剂而不是直接咬下去?他现在可是货真价实的alpha。
许嘉音倏然躬起腰背,虚弱咳嗽起来。
嗓子很干,口水往下咽,泛起一股苦涩。他爬到床边,伸手够床头柜的灯,“啪”一下,暖洋洋的灯光亮起来。
他终于有机会看清房间的布局,衣柜书桌俱全,不算特别宽敞,和家里自己的房间差不多大小,窗帘拉得严实,暂时观察不到窗外,不过就算过去看,估计也是一片漆黑。
床头柜上有时钟,时针指向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