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周律在吗?”
“……在的。”白舟不知道说什么,将门开大了一点。
冬深走了进来。
“爸,吃完就回去吧。”冬深不再看那盆花了,因为冬渐鸿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爬上了他脆弱的臂弯,“没有下雨,平叔还在等。”
“他等等有什么。”冬渐鸿没有放手,“你怕什么。”
冬深想说我没怕什么,我什么也不怕。但他说不太出口,因为他确实是害怕的。
但比害怕更多的是恶心。
“我要出门了。”他用抗拒的力量把手臂抽了回来,“朋友还在等。”
冬渐鸿。
冬渐鸿慢慢也停下筷子。他吃好了。
冬深被筷子放在筷托上的动作激得一抖。
“你那个画家男朋友呢。”冬渐鸿看到了他发抖的动作,愉悦起来,“叫什么,许洛?”
“在国外有工作。”冬深摸了摸自己的右手指甲,躲避冬渐鸿的视线。
冬渐鸿看着他没有说话。
仔细看的话,冬深的面部轮廓与冬渐鸿是有一些不起眼的相似,都有一些阴柔。但他远不如冬渐鸿气势吓人,沉沉的眼珠盯着人看,就能起到压迫的作用。
“我要出门了。”他又重复了一遍,走到前面的窄型置物台边上捧起那瓶花。
白舟由内而外将门推开,看到非常漂亮的冬深抱着一瓶花站在门外。
他的眼睛看起来要哭了,但在对白舟笑。
“是吗,那他对你好不好?”
冬深明白冬渐鸿不是真的想要他回答,所以没有出声,只是把头轻轻偏向一边,放在餐桌面上的手背意料之内地爬上温热的触感。
他胃里翻滚,差点要把没吃几口的饭菜全部挤出来。
冬渐鸿又说了什么,冬深没怎么听到,他把目光放在不远处的花毛茛上,洁白可爱。
他想到原本想要买的明黄色花毛茛,有些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