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妲己淡笑,“这件事,自然会向陛下说情。”
伯邑考听闻此言,仿佛是想起什,也是微微笑,道:“臣自然是相信娘娘。”
这些日子以来,因为传琴,他与妲己也渐渐相熟。他信手弹着曲子,又道:“天下之大,奇山异水,臣往后,便是闲人个,无亲无友,不知娘娘可有知晓什好去处?”
“——那自然是有。”
妲己想想,也觉得十分神往,便慢慢地与说与伯邑考听:“譬如东海之中,有仙山圣景,有扶桑神木,为日出之地,三足金乌栖息之所在。或者,公子亦可往北面去,见那万顷芦苇广阔,听说,这芦苇有大用,烧成灰,可止天下切水患。北海之中,还有黑龙……”
环佩琳琅,端坐在琴案后。
她跟着伯邑考学琴,也有段时日,宫女太监们熟悉苏贵妃性子,都知道不要打扰,布置好琴台后,便早早退下去,只留妲己和伯邑考二人。
伯邑考还是那身白色锦袍,背对烟波荡漾湖水,端正坐着,说:“带琴谱来。”
妲己随手挑挑琴弦,听着音色,问:“公子这是,准备今晚回去就‘染疾’?”
“是。”伯邑考坦然道:“以后,臣大约就见不到娘娘,所以今天便将琴谱带来。都是些古曲,望娘娘收下之后,勤加练习,勿让前人心血成绝响。”
说着说着,她忽然又发怔起来。
这些九州地
他将琴谱摆在香炉边。
妲己却不急着接下,将只手按在古琴上,缓声问道:“公子这去,朝假死脱身,往后后,便是闲云野鹤。公子日后可有什打算?”
她说话时,青碧色长袖顺着案几边垂下来,派温文娴雅模样。
伯邑考今日依然是坐在妲己下首,恭谨端正,脊背挺得笔直,整个人气质却显得随意许多,像是终于却桩心事,道:“自然便如娘娘所说,隐姓埋名,游山玩水,逍遥自在。”
说着,却又忍不住蹙起眉,“只是,父侯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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