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梁茫然摇头:“这倒不知。应是正好落入人眼,故来报讯。”
魏劭沉吟着时,方才那个军士长匆匆来报,说有士兵在城池西门外数里之地发现陈瑞,被他抢夺走匹军马,看似是往乐平方向去,正在全力追索。
魏梁大怒,坐起来就要翻身下床,牵动身上伤口,面露痛楚。
魏劭神色如常,目中却掠过道阴影。压住魏梁肩膀,叫他安心养伤,又命军医尽心治疗,不得出任何差池,自己这才起身出来,翻身上马,径直出西门。
……
太守府余火未灭,暂时不能入驻,所有伤者都被安置在东城六曹衙门里。
军士打着火杖照明,魏劭路行去,除身后太守府方向还有火光跳跃,街道首尾漆黑,两旁民户门窗紧闭,宛若个无人之城,行经户人家门前时,忽有小儿啼哭声传出,还没哭完声,立刻就消隐下去,想必是被惊恐大人给强行捂住嘴巴或是蒙在被褥里。衙门口,石邑守丞、长史、都邮等大小属官几十人此刻都集在栅房前,兵甲怒目相对,属官个个衣冠不整,面如土色,有坐地发呆,有相抱哭泣,忽听到军士喊声“君侯至”,又行军礼,齐齐转头,看到入口台阶上快步登上个身披甲衣、浑身是血男子,形容英伟,颇年轻,也就二十来岁样子,知道此人就是名动北方魏劭,无不战栗,更不敢再出声,只偷眼看他。
魏劭也没理睬这些石邑属官,到里头卸去甲衣,拭下脸上血污,便去慰犒今夜攻城受伤将士。
这场攻城之战,实在惨烈,石邑两万守军虽全军覆没,但魏劭这边也损失不轻,不计阵亡者,仅这里就躺满伤者,数十医士穿插其间忙着为受伤军士疗伤,十分忙碌。
将士见主君先不庆功,刚夺城池,便来探望自己这些伤者,无不感激。
陈瑞翻过太守府茅房那堵墙,趁乱口气潜逃出
魏劭慰犒将士完毕,又单独去探魏梁。
魏梁因心怀愧疚,攻城作战奋不顾身,不慎身中数枚火箭,所幸未到要害,军医已为他疗伤完毕,这会儿正躺在张床上闭目养歇。见魏劭来探望,挣扎着起身要下地,魏劭将他把按下去。
魏梁身中火毒,伤实在不轻,面色已如金纸,却还依旧谈笑风生,精神看着还是不错。
魏劭问他那天在丘集详细事发经过,魏梁从头到尾复述遍,最后咬牙切齿地道:“可恨陈瑞贼子,惯使阴谋,竟趁不备用计劫走女君!那厮实在该死!等下回找到,定要将他大卸八块,方可消心头之恨!”
魏劭问:“你是说,女君先是在驿庭里被人劫走,随后有人差路人给你报讯,说她落到陈瑞之手?可知那人什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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