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与春娘提及这事。诚有心让你知道,又怕你不信,若自己说,却惹你起疑,便百口莫辩。不想这巧,正好夫君你就气势汹汹进来质问……”
她声音低下去,渐至悄隐,目光里流露出丝委屈,轻轻咬咬红唇,慢慢地垂下眼睛,束手立在他面前,犹如只温顺羔鹿。
半晌,魏劭神色再缓,只是目光依旧沉沉。
“你说,当真?”
小乔复慢慢抬起眼睛,和他对望。
求好,何来,又何敢有所谓羞辱?既听从家长之言,决意嫁你,又岂能心二意?诚是以清白之身、专之心入你魏家之门,心若日月,昭昭可见。”
“倒是生张能说会道嘴。全是不是。”魏劭脸色依旧绷着,“既然问心无愧,从石邑将你救回来,至今也多日,你为何直隐瞒不告诉实情?”
“你攻下石邑晚上,曾来看,当时心里就想,只要你问及路上被掳之事,便立刻告诉你实情。只你当时没有提及半句,开口便叫好生养伤,暂时不必急于北上,说完你就匆匆走,何来机会开口?当时情景,你应留有印象。”
魏劭哼声,“回来信都呢?至今你为何也半句不提?”
“夫君,随你回到信都这些天里,终日就在这射阳居内,半步也不曾出去。你却忙忙碌碌,回来后与你直未曾碰面过。就是此刻,才第回得以见到你面。也知道你不待见,纵然有心,又何来机会和胆气去找你主动提这种事?”
“知你心里恶,娶更非出自你本意,大约你也从没想过真以妻子来待。但却不同。出母家,踏入夫家之门,便没想过还有回头之路。成为你妻,自当克己奉礼。只是有些事,实在非弱女子能以己力手扭转。此次路上意外,诚非愿,却又能如何?刘世子之举,虽也不该,却应出于不忘旧事,对也依旧以礼相待,待辗转落入陈瑞那厮手中,便如豺狼在侧,为免遭玷辱,能做,也不过是战战兢兢勉强自保,拖延时算时罢……”
她停下,语调转为低沉哀婉。
“当时之绝望恐惧,又有谁能施以半分同情?所幸最后你来及时,总算免遭厄运。但叫你如此损折将士,倒确实是错……”
……
这魏劭也不知如何,应是知道自己起初先是被刘琰所劫
魏劭神色微微滞。
小乔也沉默。垂下眼睛。片刻后,眼睫毛微微颤下,悄悄地抬起眼睛,飞快看他眼,正撞到他目光。
他正皱眉看着自己。
“其实就在片刻之前……”
她瞥眼门口方向,声音也微微地提高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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