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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劭再次回到西屋。房里烛火早被下人点亮,祖母却还没带小乔回来。
魏劭改去书房,坐于案前,将自己动身去涿郡前那晚上还没来得及看完那卷书简握在掌心里,专心地浏览。
片刻后,他忽然转头看眼窗外。“啪嗒”声,放下书简,起身就快步而去。
反正也是无事,天又晚,他决定还是亲自去接祖母回来为好。
熊火杖,堂中铺设张长方筵席。傍晚从涿郡回来君侯魏劭款待远道而来妻弟乔慈和使者杨奉。陪客除魏俨,还有李典、魏梁等干人。魏劭端坐于主位,左侧手边是乔慈,下去杨奉。魏俨列位于魏劭右下手,与乔慈相对,其余李典魏梁等陪客按照序列长幼也各自入座,宾主齐聚堂,坐满长长张筵案。案上菜馔丰盛,牛、羊、彘、鹿应有尽有,貌美侍女捧着美酒不断为客人加斟。为助酒兴,对面还有赤着精壮上身武士踩着蓬蓬鼓点作鬼面舞蹈。庭不可不谓明华,宴不可不谓饕餮。
只是这桌饕餮盛宴气氛却有些沉闷。
兖州使者杨奉开宴之时,双手高奉酒樽,毕恭毕敬地转达着乔越对魏劭谢辞,称前次引兵助力,犹如救倒悬之难,解火燎之困,拜云天之德,感结草之恩。诸如此类,滔滔不绝。
其实就事论事而言,魏劭此次联杨信攻徐州解兖州之围,称救倒悬之难、火燎之困,倒也不算夸大。但被杨奉用这样口吻说出来,听起来却像是在颂德,奉承气息更是扑面而来。
乔慈听面红耳赤。见对面魏劭那众臣将全都望着自己和杨奉,四下鸦雀无声,只剩杨奉声音在耳畔响个不停。自己位置又在魏劭手边,留意到杨奉刚开始说这些话时,魏劭目中分明就流露出厌恶之色,等杨奉长篇大论说个不停,看他就是在强行忍耐,才没有出声打断掉似,不禁想起昨天和阿姐见面时,她对自己说那番求人不如靠己话,羞惭更甚,面前虽摆满珍馐美酒,却哪里还有心情宴饮?
魏劭才迈出书房门槛,听到前方道通往卧房走廊尽头,传来隐隐几声妇人说话声,其中夹杂春娘声音。
魏劭便退回来。再次入座,终
好不容易等杨奉终于说完谢辞,魏劭不过虚虚举杯,淡淡应下而已。场面顿时尴尬起来。幸好坐对面魏俨出声打圆场,筵席这才得以继续。
乔慈从头到尾,除应几声必要问答,余下句话也无。
魏劭神色也始终自持,话并不多。
姐夫小舅子不约而同地做对闷嘴葫芦,余下陪客自然意兴寥寥。全靠魏俨在旁高谈阔论,李典魏梁等人随声附和,筵席才不至于冷场下去。
但也早早地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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