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魏府看起来依旧片安宁。
乐陵医白天来过。
徐夫人睡醒,钟媪服侍她喝几口水。精神仿佛慢慢地开始恢复过来。
她床沿边蜷着那只猫咪,闭目依旧昏昏欲睡。
徐夫人抬手摸摸猫儿,问在旁钟媪:“姜媪畏罪自尽前,还口咬定是受朱氏指使?”
朱氏忽然仿佛福至心灵,骨碌从地上爬起来。
“本也没想到要镇压乔女,是那老虔婆撺掇!更不敢害婆母你啊!婆母你要为查明,不能教担这个罪名……”
徐夫人听到她口中说出本是要镇压乔女这句话时,眸光中掠过丝阴影。
她朝门口方向拂拂手。
钟媪会意。两个仆妇便飞快入内,将依旧滚在地上不住喊冤朱氏强行架下去。
心之险恶,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钟媪声音,字字地传来,冷冰冰。
朱氏眼睛睁滚圆,视线从那几条早已经死僵鱼身上挪到人偶上,又从人偶挪到死鱼上,如此反复数遍,整个人开始发抖,抖越来越厉害,几乎要站立不住腿脚,忽然发出声尖利呼号之声,猛地扑跪到地上。
“不是呀!婆母!送来面怎会毒死金鱼?定是弄错!这人偶上生辰八字,也是被人陷害!要镇不是婆母你啊!怎敢对婆母你不利!没有想害过婆母你呀,婆母你要信呀——”
朱氏不停地呼号。
钟媪道:“婢已动大刑。只她当时口咬定是受夫人
她人被架走,那声声呼号余音,却仿佛还绕在房梁之上,久久回旋不断。
徐夫人定定地坐在那里,语不发。忽然闭闭眼睛,身子微微晃晃。
钟媪直望着她,见状慌忙上去,把扶住。
“婢扶你躺下!请乐陵医来!”
……
徐夫人面上竟不见半点怒色,神色平静,只用种近乎悲悯目光看着她。
“这面不是做!面里毒更不是下!是姜媪叫端面来给婆母吃!”
朱氏仿佛突然想什,慌忙道,“快把姜媪叫过来!她定知道!她能为作证!”
钟媪道:“姜媪方才就供,这面里毒,是你让她去李姓乡侯夫人那里取来下在面里,意欲谋害老夫人。姜媪还招供,你怕万毒不老夫人,又指使你侄女去大巫那里求来这个人偶施法镇压!你还有何话可说?”
朱氏如遭雷劈,脸色惨白,口气喘不上来,竟然头栽到地上。倒下去恢复意识后,喉咙里咯咯两声,嘶声道:“让那个老虔婆来,要撕她!她竟如此陷害于!是她叫端面来给婆母你!记得清楚,人偶上头是那乔女生辰八字!不是婆母你呀!那老虔婆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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