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忙扶直他,道:“弟何以行如此大礼,折煞!”
荣延方低声道:“实不相瞒,来,欲投汉中侯。”
张燕愣。
“兄有所不知,多年前弃官投奔魏劭,本想遇高世之主展生平抱负。奈何魏劭空有其名,短见薄识,不肯用,到如今也不过区区个行军从事。这便罢。如今他自不量力,竟想以三十万兵马对阵幸逊与汉中侯联军,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取灭亡。所谓识时务为俊杰。如今幸逊不可投,汉中侯却如日中天,他日必定凤鸣九天,心向往。恨身无涓埃之功,又投效无门。好在叫得知,益良兄如今是汉中侯左臂右膀,不可或缺,若茅塞顿开,是以趁夜从魏劭营中潜逃而出,投奔益良兄而来!盼看在旧日知交面上,代引荐。”
取出张羊皮纸展在案面,道:“为行军从事,得以进出主帐。此为暗中复制而来魏劭作战方略舆图。上详细列有黎阳、范津以及黄池粮草库军力驻扎及调拨路线。愿献图,表投效决心!”
后自己也改投乐正功。别多年,没想到他竟然于此深夜前来造访。
沉吟下,便叫人带他入内。
荣延入帐,欣笑道:“与益良兄洛阳别,倏忽多年,兄向安好?”
张燕打量虚应,心里隐隐猜到,荣延应来自魏劭敌营。
迟疑下。
张燕看图,标注翔实。大喜:“长路弟从前明珠暗投,如今转坦途正道,家主公求才若渴,怎会拒之门外?”收图,立刻便要带他去见乐正功,却被荣延拉住。至帐门口,撩开悄悄看眼,回身附到他耳畔耳语道:“另有绝密要告知兄台。数日之前,于军帐之外窃听魏劭与军师祭酒公孙羊之密谈,听他二人言语间,提及竺增之名。当时侧旁有亲兵行来,怕被发觉,是以匆匆离开,并未听全,只听个大致。那竺增不容于幸逊,逃出洛阳后,似是先奔魏劭而去,被他留用,复又到汉中侯帐下。疑心他是魏劭派去细作!”
张燕先是震惊,复又狂喜,捉住荣延衣袖:“此话当真?”
荣延正色道:“不敢笃定,因当时并未听全他二人谈话。但确有疑虑。本也不想说。但此事干系重大,是故踌躇再三,还是悄悄先告知兄台
踌躇是否当叫人入内,将他给绑。
“故人到访叙阔,莫非兄意欲将弟给绑,好送到汝主面前邀功?”荣延坦然笑。
张燕脸热,忙道:“长路弟误会!”
以二人旧日交情,如今虽各为其主,但确也做不出绑人举动。便道:“长路弟怕是效力于魏劭。如今两军交战,不知你这般深夜来寻,所为何事?”
荣延改方才笑颜,神色郑重,向张燕深深行个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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