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柱朝她喷涌而来,瞬间将她整个人吞没。她几乎无法呼吸,不停地颤抖,哭泣,不断地告诉自己这只是个噩梦,快些醒过来。
但无论她如何挣扎,却始终无法醒来。
剑尖已经刺到她胸前。
她仿佛再次感觉到温暖心窝被冰冷利刃刺透而出那种可怕体验。
在梦里她曾经经历过无数次,再也不想重来遍。
跨进去,说道:“母亲出来前,当告知下人声。夜深,儿子送你回去吧。”
……
下半夜,腓腓醒来次,重新睡着后,魏劭还是没有回。
小乔派林媪去东屋问,回来说,男君在家庙里找回夫人。夫人似乎吃醉酒,男君在旁陪着。
小乔不再等他,打发人各自回房睡觉,自己凝视女儿睡颜片刻,俯身下去,轻轻在她额头吻,熄灯上床。
劭眉头微皱,出神片刻,忽然像是想起什,转身迅速离去。
……
魏劭推开那扇半开红漆大门。
宗祠里日夜都有香烛供着,专人看守。
只不过平常,只在供桌前供上左右两支香烛。
“不要——”
她嘶声大喊,泪流满面时候,耳畔忽然个焦急声音传过来:“蛮蛮!蛮蛮!”
接着,她仿佛被双坚实有力臂膀紧紧地抱住,瞬间,梦魇便被彻底挡开,消散退去。
她感到有些累,闭上眼睛,慢慢地睡过去,但睡很不安稳,直在做梦。
梦境起先模模糊糊,后来渐渐地,场景变清晰起来。
狂风卷打着窗牖,个身穿龙袍年轻男子,面容扭曲,目光狂乱而绝望,手里持着把不住滴着鲜血长剑,步步地朝她逼过来。
她恐惧万分,蜷缩在地上,不住地后退,却退无可退。
忽然,那个年轻刘妃死后还盯着她诡异目光和张浦那颗被砍掉人头仿佛重合。
深更半夜,加上宗祠内里阔大幽深,烛火在夜风中晃晃荡荡,非但不能驱散阴影,反而凭添几分幽森。
魏劭疾步入内,看到自己母亲跪在供桌后莲位群前,正在那里哀哀念叨。
“……夫君啊,从你撒手走,这个魏家早便不是当初魏家……你母亲为何要把当初害你和大郎乔家之女娶进门……那乔女祸害啊,总有天,连儿子也要被她……”
她断断续续地呜咽着,声音在空旷漆黑庙顶回旋,令人毛骨悚然。忽然像是觉察到什,猛地回头,看到魏劭站在门槛之外,仿佛吃惊,脸上顿时露出惶色,慌忙摆手:“劭儿,你莫往心里去!只是多吃几杯酒,这才胡说八道,你莫怪,早不恨乔女……”
魏劭望着惧怕自己责怪母亲,心里慢慢地涌出丝复杂难言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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