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窗里透入低垂帐幔,照帐子里亮堂堂片,略微刺目,耳畔隐隐传来庭院里乳母和侍女逗弄腓腓发出嬉笑声。
腓腓笑声高亢,无忧无虑,和着这样明媚阳光,叫人心情也跟着不由自主地愉快起来。
魏劭唇角微微上翘,闭目聆听女儿笑声片刻,摸摸身畔,被温已凉。
他便睁开眼睛,翻身下地,长长地舒展下筋骨,起身穿衣,开门而出。
小乔站在庭院道雕花廊柱旁,正和几个前来禀事管事仆妇说着话,听到开门响动,转头,见魏劭开门,打发走管事们,迎过去,使人送水递巾,服侍他盥洗完毕后,自己拿衣裳,帮他穿衣。
他不断地亲吻她光洁额,小巧耳垂,在她耳畔低语。
小乔靠在他怀里,抬起眼睛,端详着他。
他眼睛带着血丝,神色里除透出睡眠不足疲倦,还有感激和愧疚。
小乔微笑:“不辛苦,也无甚委屈,不过尽力而为,做本分罢,所幸军民同仇敌忾,羌兵来援及时,这才得以坚持到夫君回来。”
魏劭抬手,轻轻将她垂落在额前缕鬓发拨开,凝视着她,嘶哑声音里带着疼惜:“听说,那日在上谷你晕过去,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这些日又逢母亲丧事。晚上腓腓让春娘她们带,你好好休息。”
冗长又令人压抑丧礼终于结束。
回来后,小乔替腓腓除丧服,给她洗个澡,抱她坐床上,摇着拨浪鼓,引她朝自己爬。
母女玩着,魏劭进来,身上还穿着丧服。
腓腓看到父亲,口里呀呀两声,掉头朝他爬过来。
爬到床边,小乔怕她掉下去,正要抱回她,魏劭已快步而来,把接住腓腓,将她抱起来,高高地举起。
边上已无旁人,魏劭便低语:“早上何时起身?都不知道。”
小乔道:“夫君你也是。这些时日,知你比更累。若无事,早些休息吧。”
“蛮蛮,能娶到你,是幸事……”
他大约真累,最后躺在她身边,闭着眼睛快睡过去时候,小乔听到他在自己耳畔,喃喃低语句。
……
魏劭睡长长饱足觉,醒过来,已是第二天中午。
腓腓如今胆子愈发大,被父亲这样抱举,丝毫不怕,反而咯咯地笑。
魏劭抱着女儿逗她玩片刻,便将她交给跟进来春娘。
春娘带着腓腓出屋,房里只剩小乔和他两人,他脱去穿在外丧服,爬上床,将她搂在怀里。
“蛮蛮,这些时日全靠有你。实在辛苦你,也委屈你……”
丧事充满繁文缛节。身为孝子,他这些时日忙几乎没有睡眠时间,昨夜更是熬宿,此刻连声音都带着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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