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秦国公夫人觉嘉芙有异,忙发问。
嘉芙慢慢睁开眼睛,歉然道:“方才忽感到腹中火烧,又些许目眩,人好似头晕……”
秦国公夫人关切道:“你平日可会吃酒?”
嘉芙仿佛头晕厉害,双手捂捂脸,摇头:“极少……”
秦国公夫人笑:“这就是,想是你有些醉。常吃酒,方才吃就知道,这酒确属精酿,比平常吃要醇烈,看来你是沾不得酒。”
直到此刻,嘉芙才顿悟,上辈子梁贵妃遭遇,或许主谋并不是那个畏罪自尽朱妃,极有可能,就是此刻对面这个正含笑望着自己雍容女人。
她杯中这杯酒,酒液金黄,端起来微微晃动,宛若里有碎金浮动,和身畔秦国公夫人那杯,看起来模样。
不知章凤桐独留给自己这杯酒里,到底下什药。不管是什,她知道,自己绝不能喝下去。
身畔秦国公夫人等都随章凤桐起身敬祝,余桌女宾纷纷跟随,嘉芙也缓缓站起来,望着章凤桐,端起酒盏,看准她喝酒,视线离开自己那短暂刻,将酒杯也送到嘴边,手腕微弯,借着大袖遮掩,杯酒水便沿着她手臂和袖管,全部倒进去。
虽是夏季,衣衫料子没冬服那样厚重,但这种场合穿衣裳,里外至少三层,必不可少,酒水流入,迅速就被里层和中衣给吸渗走,外衣碧色,袖管下便是略有渗出,嘉芙放下胳膊,便遮严严实实,边上人也毫无察觉。
嘉芙歉然笑,看向章凤桐道:“怕再喝下去,当场失礼,惹大家伙笑话便不好,不如以茶代酒,同祝夫人诞辰……”
桌上有现成茶壶,嘉芙自己提,转头向侍立在后丫头要个新杯,自己往里注茶,手却发软,竟拿不住茶壶,下滑手而出。
饮过后,章凤桐望眼嘉芙面前空盏,笑笑,落座,至此,寿筵才正式开始。
嘉芙不动声色,和身畔秦国公夫人低声说着闲话。不时有女宾来这里单独拜见章凤桐,嘉芙留意到,章凤桐百忙之余,时不时总会瞥眼自己方向。她装作毫无察觉。
渐渐地,章凤桐似乎有些沉不住气,打发走位前来奉承夫人,朝身后那个宫人使个眼色,宫人会意,再次过来,端起酒壶,如法炮制,如第次那样,再次为桌人倒酒,轮到嘉芙杯中之时,依旧是上次手法,被嘉芙悉数收入眼底。
这个女人,实是逼人太甚,杯还不算,应是以为药性不够,竟如法炮制,要自己再喝下第二杯酒。
嘉芙心中怒气,渐渐翻涌勃发,见章凤桐端起酒杯,又替她母亲祝酒,同桌之人纷纷同祝之时,她也跟着端起酒杯,却又放下,装出头晕样子,扶住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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