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右安望向嘉芙,眸底柔色:“她便是泉州甄家那个女孩儿,如今是内人,和她成婚,也年有余。董叔你不是外人,这回又救她哥哥,故带她同来,好叫她亲自向董叔你道声谢。”
中年男子方才便留意下随裴右安同来小侍,月影之下,见这小侍面颜若玉,男生女貌,心中有些奇怪,不解裴右安为何带如此人同行,完全没想到她身份。
他再看向嘉芙,认出她果是女子,忍不住“啊”声:“她便是当年救……”
他猝然停住。
裴右安微笑,点点头,示意嘉芙过来:“芙儿,这位便是金面龙王,叫他董叔。你哥哥他们这回能安然返港,全仗董叔出手。”
己也上船。
他以桨抵礁,推舢板出坳之后,坐到船尾,操起双桨,划桨而出。
这辰刻,海潮正慢慢退去,带着海面叶扁舟,分波拂浪,朝前而去。
今夜浪平无风,银月倒映在远处漆黑海面之上,月光点点跳跃,船行其上,宛若漂于块坠粼粼星辰墨曜宝石之上。
嘉芙坐在船首,和裴右安相对,时而看他不疾不徐泛桨带舟,相视笑;时而弯腰探身出去,伸手入海,任清凉海水从指间流淌而过;又或迎着海风,极目远眺,但见星夜入水,满船清梦,忍不住便忽发奇想,想不管这月光下同舟男子,他将要把自己带往何方,只愿此时此刻,蓬莱不老,伴君共济。
来路上,嘉芙想,裴右安口中“故人”,到底会是何人,怎也没想到,见到,竟是哥哥救命恩人,那个大名鼎鼎海上龙王。
裴右安虽没多说,但嘉芙方才便瞧出来,这中年男子自称末将,称裴右安为长公子,对他态度又如此恭敬,不难推断,从前应是国公旧部,更何况,他此次还救自己哥哥。
嘉芙肃然起敬,向他屈身,福福:“多
舢板顺流出海,渐渐靠近个落潮出水,涨潮隐没小礁岩岛,船首轻轻触岸,裴右安下船,固住缆绳,带嘉芙上湿漉漉石岸,站定,环顾圈,随即取只鸣笛,吹出声海鸟仿音,远处块礁石之后,便现出个男子身影。
那人奔到近前,嘉芙望着,月光之下,见是个身材高大满面胡须中年男子,唤声“长公子”,朝着裴右安便要下跪。
裴右安个箭步,将他把托起。
中年男子显得有些激动:“长公子,许久没有收到你消息,末将前日得知消息,实在迫不及待,好容易等到今夜,乃是照长公子吩咐,悄悄独自来此。长公子放心,就连小公子,末将也没让他知晓……”
他看向立于裴右安身后嘉芙,顿顿,目露惑色,转向裴右安:“长公子,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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