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们从冰天雪地中来到户人家屋顶上,黑色瓦片如鱼鳞排开,下方是座四合小院,院中种着柿子树,已到挂果时节,黄澄澄像个个小灯笼,分外喜人。
殷停确定,这里除他和那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小兔崽子再无旁人,那句不成器也毫无疑问是对自己说。
这和指着个男人命根子说他不行有甚区别!
殷停又气上。
嘴巴毒少
肇事者犹嫌不足,将他提起来,反复往水中提按,如此反复三回,直到他冻木,方才罢手。
这王八羔子!殷停无声大骂。
气归气,但随着破碎水面逐渐平稳,殷停视线顿住,他看似很不得东西。
——把剑。
来不及惊愕,视野重归黑暗。
不知过去多久,视野晃动顿,随着木门吱呀声,地面由雪地换成带有条纹松木地板。
“咔”声轻响,“殷停”被放下来,脚步声远离。
他怀着好奇心态,打量这个颇为古怪梦境。
木门留条缝隙,不时被穿堂风雪吹开,像开合蒲扇。
门前放双濡湿草鞋,鞋侧尚有未化雪花。门后东南角放着水缸,青苔顺着外缸攀爬,路长进水里去。
虚惘之梦。
时年隆冬,大雪覆白。
殷停发现自己正处于个从未感知过奇怪视角中,首先视野非常狭窄,往下看尚且开阔些,朝上看就像有脊椎病病人般,仅能瞧见高于水平寸许位置。
只能往下看。
厚厚白雪将天地覆盖,仅从偶然融化雪痕能看见,地面上铺着青灰色石板。
唤醒他是道处于少年变声期喑哑声音,“缘生。”
殷停此时方才顿悟,原来梦中所见皆是胎中之谜见过那幕续曲。
今次视野开阔不少,但往上却依旧受限,仅停留在唤他人露出衣襟外截锁骨上。
稚嫩喉结上下滚动,说出话却不大中听。
“你怎这般不成器。”随着而来是冗长叹息,足以彰显说话人万般无奈。
隔不少时候,脚步声再次响起,身前好似出现堵大墙,殷停腾飞般,被人握起来。
那人握着他,两步走近水缸,嘴里嘀咕:“真脏。”
殷停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翻遍记忆却找不出与之对应人。
“噗通。”
殷停感到浑身凉,像被丢进冰窟窿,事实也确实如此,寒冬腊月凝着薄冰水不必冰窟窿滋味差多少。
与受限视野相对,听力得到长足发展,
簌簌,是鞋面踩在雪地上声音。
越越,是山间鸟鸣。
呼呼,是略显粗重喘气声。
加上,声音最响噗通心跳,殷停觉得,自己应该是处于个意想不到形态,被人抱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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