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矜持地受大祭司礼——既是修士,就该按修士规矩来,修为高是前辈。那老者不过是凝真修为,比较自己差之十
“小停,已经过去百七十年。”祝临风站在他身后,注视着殷停还像被困在当年背影,轻叹口气。
这时,道苍老,吐字咬着独特韵律声音从身后响起,像不熟悉说官话外族人。
“两位前辈真人,老拙檀越,这厢冒犯。”
竟有人能看破‘咫尺天涯’。祝临风挑眉,循声看去。
这道法术是借‘仙凡有别’将凡人和修士分隔两端,即使面对面,只要迈不过‘仙凡’这道界,便窥不破迷障。
。”
说完便抢先转身离去,背影透着股落荒而逃意味。
祝临风低头看看自己掌心上闪烁着晶莹,言不发地跟上去。
山坳中少有平坦,除国主所在三层小楼和大祭司所在四层尖塔坐落在中央平地上外,其余房舍皆修建在两侧缓坡上,像两条蜿蜒匍匐长蛇。
此时不过辰正时分,外出打猎青壮年尚未归来,除留守妇孺老弱外,寨中只剩下些身体有残疾青年男人在二楼以竹条编织框箩。
要堪破也简单——同为修士,仙凡之界限不攻自破。
来人是位修士。
这等人烟罕至地界,又不产出天材地宝,除自己和殷停竟然还会有别修士来此。祝临风抱着淡淡疑惑转过身,只见离两人十丈之外站着位身材格外矮小,背后长着大罗锅,手枯如木柴老翁。
最引人瞩目是这老人穿着打扮,头戴顶比他身量还高尖帽,小塔似,几乎将他整个人埋进去。身穿蓝纹衣裳,不,该说是‘条布’,条条蓝布从他肩头垂下,上面绣着扭曲符号,如飞禽走兽足印,或许是大喻文字,透着股神秘气息。
祝临风大略解过大喻风俗,因而眼便认出老人正是这大喻国大祭司。竟是大喻本国修士。
寨中如此清静,按理说殷停和祝临风两个大活人凭空出现是非常扎眼,但即使两人当着寨人面擦肩而过,也无人察觉他们,就像两人在寨人眼中不存在似。
这其实是道唤作‘咫尺天涯’法术,于两人而言距离咫尺,于寨人而言却是天涯,正似仙凡间决计无法跨过鸿沟。
“就是这儿,”殷停带着祝临风按着卫桁记忆绕到处坐落在竹林后小楼——理应有座小楼。
入目景象叫殷停愣住——空荡荡。
飘落下竹叶累积厚厚层,最下层竹叶因潮湿而腐烂,散发出股并不算难闻气息。中间有圈竹叶积累得较浅,或是因为曾经矗立建筑物阻拦,地面还残留着四个深孔,那是吊脚楼深入地下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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