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他问题有些诧异,陆冕和顾衍恨入骨,当年不杀许是还念着曾经同门之谊手下留情,怎
垂着头,望着他皂靴上盘覆萧氏图腾。
“原来你见竟无话可说。”他淡淡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
没有抬头看他,也看不见他表情。
这多年过去,俩早已云泥之别。沧州沈氏只当是个恨不得抹去耻辱,曾经疯话傻话似乎还在耳边。如今见他,又该以何面目对他呢。只盼他早些将要说话同说清,以后也最好不见。
“沈凝,你抬头看。”他声音仍是淡淡,却不知为什好像不由自主听他话抬起头来。
“沧州沈凝!沧州沈凝可在?”苦拙山狱守站在矿场外扬声道。
停下脚步,脚踝上缚两条铁链发出啷当声,放下手中盛满砖石木车,缓缓抬起头。已有快三百年不曾叫名字,在这苦拙山里最多也不过是被人称为“废物”、“魔修”,再听见“沧州沈凝”四字,竟有恍若隔世之感。
仰着头,阳光有些刺眼,照得看不清狱守旁那人样貌。
但知道是他。
长身玉立,黑衣风中猎猎,领口袖口束得端正,手背在身后,发丝丝不苟束在墨玉冠中,他脸在逆光里看不清表情,却还是感受到那人目光。
长眉斜飞入鬓,双狭长凤目冷淡无情,仍是那冷冷清清南阳萧轲。
微微扯扯嘴角,想露出抹笑意,想叫声表哥,却想到他未必想与再有何牵扯,便暗笑自己自作多情,只是张张口,半天才想出些寒暄话:“许久不见。”说完又自己笑笑,微微垂下头去。
是,其实们如今确实是无话可说。
只觉得似乎萧轲沉默许久,能感觉到他视线直盯在身上,上上下下似要将看透彻。但个阶下囚,别无长物,也不知有什可看。
“陆冕和顾衍都不曾来找你?”
“沧州沈凝!贵人来看你,你不过来,难道还要贵人去就你?”狱守见不答,似乎有些不耐烦。
复垂下头,低声应道:“是。”
拖着脚踝铁链和铅锭,赤脚走在粗粝地面上。早已习惯不穿鞋日子,但想必那人应该也还是料不到竟落到连双鞋都没得穿境地。脚底早就不在容易流血,但脚踝处皮肉太薄,仍是常常鲜血淋淋。衣衫褴褛,又数日不得沐浴,这般走上前去,心里竟难免有些赧然,越是走近,越是不敢上前,只得越走越慢。
他见并不问什,只是转头对狱守道:“你且退下,与他有话要说。”
狱守赔笑称是,本想对呵斥几句,但见那人对并无疾言厉色便拿捏不准这“贵人”态度,只得悻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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