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错觉,竟觉陆冕身上陡然丝寒意。抬眼看他,目中仍是温柔,只是他此刻目光似是极伤心,眼圈微红。
“心里只有师兄个。”他抬眼定定看着。
他明明蒙着脸,也知他已经毁脸,可是他那眼神还是看得心头跳。
似乎也有些明白为何顾衍对他另眼相看,光那双眼就足够美丽,性情又温顺依赖,衷情脉脉,哪个男子受得这般柔情依恋?若非心狠,只怕也要在那温柔乡里流连。
顿顿,不愿再说这个话题:“你在这里已有数日,你可找到出去之法?”
智之坚毅,令人不敢小觑。若是,只怕内心憎恨日夜滋长,拼着口气活下来也只心报复,如何再见时仍如此柔情百转?
是他真温和无害,还是爱至深,抑或此刻委曲求全,只待心生动摇之时,再击毙?
但若说他想整治,就不必百年前将骂名人承担。
抬眼见陆冕脸裹得严严实实,只有双剪瞳美丽非常,仍是单纯温和。可此刻,竟有些看不透他。
就算他真情实意,也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陆冕摇头:“不曾,应是学识浅薄,却是为找出此重迷障破绽。”
沉吟下:“只怕近日顾衍也要到,若他来,看他有无化解之法。”
陆冕点头称是。
左右无法出去,此处又无特别凶险之处,有陆冕起居伺候,便安心调养起身体来。
“不恨。只要师兄别不要就好啦。”那声音淡淡,可竟有丝哀绝之意。
本不愿受他情绪影响,可心神却总是波动,竟有些隐隐痛意。
自认无情。这小乞儿别无长物,连张好面皮如今也毁。可为何,总是心中波澜不断,听他娓娓而言,心头竟也有酸涩之意。
沈凝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连师父掌上明珠也钟情于,何曾缺过他人爱慕?他不过个小小乡野小子,怎配入眼。
闭闭眼,压下心头异样,竟似以往诱骗他时候,面露温柔之意:“好师弟,原来是错啦。心嫉恨顾衍,他又偏偏看中你,才迁怒于你。本要整治他个,却将你给害。”做出伤心之态,垂首不语,几乎泫然欲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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