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是在宴会上提
尘世种种,皆为入眼。
谁也,不外如是。
好个谁也不外如是。
若他隐忍多年换来只是陆雪拥心灰意冷,那便不必再忍-
此时此刻,应闻步步走近心门紧闭心上人,压抑着心中可怖贪恋垂眼看他,轻笑:“那你要如何才能信?”
那样温柔又清冷天边月,他为之如痴如狂,早已恨不得揽入怀中,然后藏起来只得他人瞧见。
可他却只能与陆雪拥针锋相对,冷眼看着那群人接近他,又背叛他,他嫉妒得发疯,却又更恨那群不知道珍惜人。
他甚至想不管不顾冲过去,对陆雪拥说,只要你和在起,就将那群面目可憎人通通杀光。
可以做你个人疯狗,你要杀谁就杀谁。
唯有条,永远不要抛弃他。
直到十二岁那年,他撞破沈如和个外男偷情。
应闻透过门缝对上沈如眼睛,从她眼睛里只看见无边杀意。
他母亲,想要杀他。
他还没有和陆雪拥和好,他怎可以死呢?那死人就只能是沈如,他母亲。
对不起母后,你不仁,休怪不义。
沉默良久,陆雪拥注视着他眼睛,那张薄情面相上显露出几分残忍笑意,道:“要你,在东宫所有人目光下,取下江上柳心头血,献给。”
你不是说做最听话疯狗吗?那就让看看有多听话,又有多疯吧。
应闻垂眼遮住眼中兴奋与癫狂,牵起他手,低头在手背落下吻,“如你所愿。”-
东宫。
侍从从房里鱼贯而出,江上柳面色苍白地躺在塌上,余光时不时扫过不远处端坐三个男人,被子下手早已用力地攥成拳。
可是他行事狷狂,得罪人太多。
每日闯入宣王府刺杀他人,尸体连后院斗兽场都已堆成上,老虎都饱得吃不下。
他约莫是快要疯,或许他这辈子都等不到和陆雪拥和解那天。
他也从未想过,那样骄傲又可爱人,支撑着他理智地活到如今人,会有天当着他面,从琅风崖上跃而下。
他还记得陆雪拥说——
璟元十二年,长春宫大火,先皇后殁。
应闻对着迎面扑来热浪,笑得癫狂至极,他想他终于自由,他终于可以做回应闻。
可是他忘记他还是宫中唯二皇子,是中宫嫡出,是宫里除却皇帝以外最尊贵人,更是太子生母齐贵妃眼中钉肉中刺。
他还是不能去找陆雪拥,他还是不能让这群人发觉,陆雪拥是他唯弱点。
起初只是执念作怪,可后来年复年日复日地在暗中窥伺陆雪拥,那种年少时遗憾与执念早已变质,变成不堪欲望与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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