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有时神色淡淡,幅幅翻过去,就像是在做件融入日常寻常事。
直到他瞧见那白黑两道身影并肩而立于画舫船头,而黑衣男子偏头与白衣男子眉眼相对,鼻尖几乎要贴在起。
就像要吻上去般。
画中白衣少年依旧是那身绣着白鹤云纹衣袍,墨发被风扬起,看向黑衣男子眼神有些不同。
至少与在京城时看向旁人眼神都不同。
“……”真不知道陆雪拥那样个翩翩公子,怎年纪轻轻就瞎眼,看上应闻这个不要脸狗东西-
东宫。
杨柳荫蔽凉亭下,人身着白色常服坐于案几旁。
他曲着手指撑住额角,如瀑长发并未如往常般被象征太子身份金冠束起,眉眼温润如玉,指尖夹着枚通透如白玉棋子。
棋盘上黑子与白子互相撕咬,成胶着之势。
‘危及性命’词当即让应闻变脸色,“当真?”
“不过你是谁?你可是宣王殿下,自然不用管别人死活。”鬼医笑嘻嘻地从兜里摸出盒药膏,眼神暧昧道:“喏,你之前让特制膏药。”
“……不必。”应闻将药膏推回,沉默半晌,道:“换成降火药吧。”
小雪人身体那脆弱,纵使他心中欲念堆积得快要发疯,但他终究只想要那人长命百岁,身体康健,至于那些伤身事,还是罢。
“哟,看不出来啊,你还懂得怜香惜玉?”鬼医意味不明地扫视着男人凝重脸,“不过降火药喝多,等到你真要用时候,怕是刀都钝,届时在美人塌上丢脸可莫要怪。”
清冷中隐约带着温柔,几近让人沦陷,亦让人嫉妒
“殿下,这是先前暗卫在漓州奉命画下画。”大宫女捧着叠画册恭敬上前。
应有时下棋动作微顿,抬眼温声道:“放这吧。”
他屈指点点棋盘旁空位。
待宫女退出凉亭,应有时方才将指间棋子丢进旗盒中,翻开那叠画册。
从陆雪拥与楼鹤半路遇袭到鬼面人与楼鹤大打出手,事无巨细皆录入画册中。
应闻言难尽地看向她,阴恻恻道:“你个姑娘家家,每日不是养蛇制毒就是满口浑话,难怪把年纪还嫁不出去。”
鬼医虽然看上去是女童形态,却只是由于幼时中毒,实则年纪比应闻还要大上四岁。
在大梁,这个年纪姑娘早已为人母。
“你好意思说?!”鬼医睁大眼睛,对应闻怒目而视,“若不是你整日在府里不学无术尽听些*词艳曲,日日催促为你制毒,个黄花大闺女至于到今日还没摸过男人手吗?!”
应闻眨眨眼,露出与陆雪拥模样冷漠脸:“哦,可是你欠钱才还清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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