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风虽猜想他不是极乐宫人,却不敢放下心中戒备,面打量他形貌,面问:“阁下路跟到此,不知有何见教?”
“咳咳……”那人又咳嗽几声,抬手按按胸口,道,“不过是恰好路过此处。”
许风自然不信他话:“既是如此,阁下何必躲在暗处窥视?”
那人道:“方才路过此处,
若来是柳月,他或许还能套些交情。
正想着,对方已拨开树枝走出来。
许风瞧见他相貌,不觉怔怔。
来人个子甚高,张焦黄面孔,看上去病恹恹,瞧着像是四十来岁,细看又仿佛只有三十多岁,五官平平无奇,即便算不得丑,却也绝称不上俊。
如此长相,断不会是极乐宫人。
他在极乐宫里只是个无足轻重小角色,但那日毕竟是在宫主眼皮子底下逃脱,说不得那宫主恼羞成怒,又要捉他回去折磨。
他先前为方便走路,折根树枝当作拐杖,这时便将树枝紧紧握着,戒备地环顾四周。可惜他功夫仍差些火候,辨不出那人究竟藏身何处。但对方既然迟迟没有现身,就证明他也没有举拿下自己自信。
许风面转着心思,面装作毫无所觉样子,动作麻利地生起火,将鱼串在架上烤。
他这几天做惯这些,手势颇为纯熟,没过多久,那条鱼就被烤得外焦里嫩,在火上发出滋滋声响。
许风心中已有主意,想着自己既然被人盯上,总免不场恶战,与其镇日里提心吊胆,倒不如现在就挑明,结结实实地打上场。
两人四目相对,许风发现这人双眼睛倒是生得好看。
他随即哑然失笑,心想自己在极乐宫呆久,竟也染上以貌取人毛病。他断定这人并非出自极乐宫,便是因那宫主眼高于顶,不喜相貌丑陋之辈在跟前走动,连锦书这等服侍人也要挑清秀伶俐,自然瞧不上这副病鬼模样人。
许风正自出神,却听那人轻咳声,道:“鱼烤焦。”
他说话声音嘶哑,果然像是生着重病样子。许风心思根本不在吃食上,听他这说,才将鱼从架上取下来。
那人并不做声,只径直走到许风身前来,拣个地方坐下。
他轻轻转动着架上烤鱼,目光四下望,扬声道:“鱼已经烤好,阁下不出来尝上尝?”
那人气息顿时乱瞬,但很快又平复下来。
许风静静等待着。
也不知过多久,连那鱼都快烤得焦,他才听见左边树丛中传来细微声响。
许风不由得屏住呼吸。他从刚才起就在暗暗猜测,来会是何人?是极乐宫中普通弟子,还是哪堂堂主?总不会是宫主亲至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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