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早料到许风会来。他声音虽然低得很,却不似假扮周衍时那般沙哑,显然是撤下所有伪装。
许风霎时清醒过来,深恨自己鬼迷心窍,到这个地步还要来见他。但他心头那点疑问如同卡在喉咙里刺,实在不吐不快,于是道:“今日来此,只是要问你句话。”
“问什?”
许风没去看他眼睛,只盯着他衣襟上那片暗红,问:“为什教那招剑法?”
明知自己要找他报仇,为何还要亲手教他杀人剑法?若只是为利用他,何必做到这个地步?若是为别……许风想不出还有别理由。
是吃些。但他已睡天夜,可实在是睡不着,待慕容飞走后,便仍旧在床边呆坐着。
窗外轮残月在云层中时隐时现,许风算算时日,这才发现又是个月过去,再过几天便是月初,也是他体内蛊虫发作日子。前几个月他都是靠周衍血熬过去,至于这次……
月色苍茫,许风心中木然地想,大不疼死罢。
他这夜几乎没睡,到天亮前才迷迷糊糊地躺会儿,等醒来时,慕容飞已拿到他爹腰牌。只这回牢房戒备森严得多,慕容飞没法陪他混进去,只能让他个人进地牢。
地牢里那条路仍是阴暗潮湿,许风路走过去,见别牢房都已搬空,只尽头处那间还有人把手着。因没那偶尔传来惨叫声,反显出另种阴森味道来。
许风等许久,才听那人道:“说过,切都会如你所愿。”
这话他听周衍说过不止次,当时听着只觉甜蜜,如今却又是另番滋味。他捏住拳头,终于抬头与那人对视,仍是问:“为什?”
那人低声笑起来。这笑牵动伤口,笑声中便夹些咳音,到最后断
可能是慕容慎事先打过招呼,许风扬扬手中腰牌,两个看守人就放他进去。锈迹斑斑铁门打开时,发出种怪异又刺耳声响,牢房里暗得很,许风走得近,才见水里浸着个人。那人因为伤重,只条右臂被铁链锁着,他整个人就伏在那只胳膊上,靠着这点力道勉强站立。他身上还穿着原来那件衣裳,胸口大片血渍早已干涸,变成种黯淡深褐色,若非胸膛还微微起伏着,简直让人以为他已经死。
许风从未见过他这样狼狈样子,像画中人落进凡尘里,被狠狠踩进污泥中。他心中腾起点近乎疼痛快意,刚踏前步,那人就抬起头来。
那人散下来黑发遮住半边脸孔,剩下半也沾血污,只双眼睛透着微芒,有点像他易容时样子。
有些像……他周大哥。
许风恍惚下,却听那人开口道:“风弟,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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