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少倾,沈玥轻声询问:“仲父,你还好吗?要不要朕去给你喊个大夫来?”
“偶感风寒,并无大碍。”萧亦然缓口气,不着痕迹地抹掉唇边血迹。
沈玥脱下外袍,罩在萧亦然身上,柔声道:“仲父既然身体不适,合该好生将养。这些琐事,交予旁人来查便好,何必事事都要亲力亲为?”
“军粮是大事,眼下陆大人又受重伤,臣还能交给谁呢?”萧亦然笑笑,言语间很有些不得已苦涩,“朝野上下都在盯着军粮事,想借机捅臣刀,大有人在。”
沈玥神情晦暗地看着他。
以威胁到陛下,此为庙堂之争。臣私以为,陛下不会用这些上不得台面手段。”
“哦?那仲父以为朕会如何?设下中秋那场鸿门宴,埋伏杀手,这就上得台面?仲父不也义无反顾去赴宴吗?”沈玥步步紧逼,径直将萧亦然抵在假山上,居高临下看着他,“让仲父承认次自己信任朕,就这难吗?”
“君臣之间,只论国事,不论其他。陛下虽不临朝,但也是大雍天子,是执棋布局之人,随时都可以要臣性命……”
萧亦然后背抵在冰冷石山上,凉意顺着脊柱淬进肺腑,他喉咙紧,别过头去,眉头紧蹙,咳嗽起来。
沈玥眼神黯,呼吸渐重。
武扬摄政王行伍出身铁骨铮铮,平生不论境况如何,从不示弱于人前,即使那日风雨如晦,也不曾让他动摇半分。
沈玥抬手替他拢拢衣襟,将那袭黑衣牢牢罩在自己青白色外袍下,温声道:“仲父,会帮你。”
作者有话要说:
小皇帝:朕——好大条鱼!
萧亦然未着软甲,长发杂乱地散落下来,剧烈地咳嗽微微挣开严实衣襟,隐约露出寸白皙脖颈,苍白面色,双薄唇渐渐染上些许绯色。
沈玥深深吸气,勉力忍下心头异样躁动,把将他拉起来,轻轻抚着他背。
“仲父,你这才是……”
才是真正要命。
他顿片刻,并未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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