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征匆匆忙忙地吃完了面,一抹嘴,咧开了笑:“王爷,我这回差事办得可好?”
“好。”萧亦然夸得毫不违心,“这次不管是行龙舟,还是进水师、运流民,我们征哥儿都办得极好,奏请陛下封赏的折子已经递
话音未落,不远处扬起一片烟尘,远远地隔着棚子停下来,袁征利落地翻身下马,又小心地将身前的陆飞白拉下来,这才快步冲进棚里。
袁征单膝跪地,笑嘻嘻地一拱手:“王爷,大哥,幸不辱命!”
袁钊鼻孔昂到天上去,口是心非地哼唧着:“叫你大哥我在金銮殿丢那么大人,还好意思回来。”
“别听你哥的。”萧亦然给了他一脚,掀开桌上的食盒,亲手端出两碗还冒着热气的鸡汤面,“出门饺子还家面,老娘亲三更天就起来熬的鸡汤,趁热吃。”
“嗯!还是王爷最心疼我!”袁征将头碗递给陆飞白,自己端了碗,就蹲在地上,大口吸溜着面。
萧镇北连上了两日朝会,兵部的议案和战事汇总一提再提,内阁便着实消停了不少,*员增补更替的话也没人再提。
这日一早,萧镇北刚出了门,袁钊便大呼小叫地进了王府,拉着萧亦然带着王府一干人等,踏着冬日的寒雪,奔向城外。
袁征带着第一批北上的流民,顺利抵京。
水师轻舟得力,比早他一个月的军粮走的还快些。
但此刻等得心焦冒火的袁大将军并不这样觉得,他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腰间的佩刀时不时撞在柱子上,哐啷作响。
“谁还跟你抢吗!”袁钊拉着脸,这才勉强放下鼻孔,瞧了他一眼。
这一看,差点没认出人来。
十七八的大小伙子,身量原本已经定了形,个头长得也高,先前在王府里养出一身腱子肉,这几个月未见,脸颊瘦的凹了进去,骨肉也抽条地单薄,瞧着不像是习武之人,和陆飞白一个文弱书生差不多。
“瘦了。这一趟下来,臭小子没少遭罪。”袁钊面无表情地想。
萧亦然扫了他一眼,这会儿知道心疼了?
萧亦然被他晃得眼晕:“大将军……你就不能坐下歇着吗?”
“这小子怎么走得这么慢?人浪里淘沙家的可是前日就回来了,他在后头瞎磨蹭什么?”袁钊腿架在凳子上,一口气喝干了桌子上的茶,“可不是又做了什么亏心事,看我不敲他的脑瓜子!”
萧亦然抬手给他续上茶:“姜家的少爷叫水师的官兵吓破了胆,说什么也要家里派船去接,征哥儿若不在后头镇着这群人,出了什么事谁来担着?”
“你就惯着他!”
一阵马蹄疾驰声从南边传来,几名副将翻身下马,进了棚子里:“来了,最前头的船已经靠了岸,户部和有司衙门的人正在清点人数,小将军交了名册,已经往这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