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亦然皱
皱眉，抬起右手，五指散开：“再散开些！脊梁骨都松
松，拿出在家打牌
闲散样来！”
阴霾笼着半黑不亮城墙，这支残兵歪七竖八地梗在城墙底下叫门。
“老子苏宏达！开城门！”
孔衡顺着被大雨浇透城墙往下望，大雨让还未落日黄昏更加昏暗，看不清壕沟对面人脸，只能隐约瞧见雨水拍打着破烂旗帜，张逸和苏宏达骑着两匹瘦马，仰着头叫
杜英拿着公文上前：“请二位提督盖印。”
*
傍晚时分，阴沉沉天落雨，江北春雨来得比中州更迅疾些，瓢泼似地砸下来，城墙上风灯在大雨里明明灭灭。
这样鬼天气，月黑风高、雨大水深，就怕铁甲军会趁夜来袭。
孔衡连眼睛也不敢闭，下晌去城墙上盯紧戍防，好在有这场骤雨浇熄粮仓火势，不然谁也不敢顶着风险出城去救火，谁知道那来无影去无踪阎罗会在哪里趴着，只等跳出来给他们刀。
轰隆声！
惊雷般炸响从营地后方传来，爆炸地近在眼前，震得大地都簌簌颤抖起来。
突如其来爆炸声炸得人心里哆嗦，巨大冲击力狠狠地推着人往前不自主地连冲几步，两位提督三魂炸飞七魄，连自己是怎
被连推带拉扯进中帐都不知道。
承蒙当年水师抗倭功绩荫庇，他们常年累月窝在这巴掌大营地里，也能称得上是如数家珍。听声音，后头炸起来是早年废弃兵器库，里头空荡荡比他们脸都干净，莫说火药、火炮，连个钻洞耗子都没有。
近在咫尺烈火熊熊燃着，爆炸冲天而起，直接将那陈年失修窖仓轰上天。
张逸和苏宏达带着水师步兵在雨中穿行，黑压压部队连成片，井然有素，高举旗帜被雨拍得缠在杆上，垂头丧气倒像是吃败仗模样。
萧亦然就做寻常军士装扮，跟在二人马后，充作亲卫。
张逸透过雨帘眼扫过去，看着在,bao雨中肩背挺立，丝毫不显狼狈队伍，雨水拍打在脸上，心里落差更深几分。
他抹把脸，冲萧亦然大声道：“王爷！走得这样齐整，可不像咱水师兵！”
苏宏达狠狠地瞪他眼。
两位提督再看萧亦然眼神都变。
巧妇尚且难为无米之炊，这位可是能平地起惊雷活阎罗。
萧亦然深深地看二人眼，似乎知道他们心里头想是什：“铁甲军在运河旁夜袭，若单单只漏水师帅帐，怕是说不过去。”
张逸干笑声：“……王爷思虑周全。”
萧亦然扬手：“军报本王已经替二位写好——突遭敌袭，营帐被烈火焚毁，损失惨重，特请率手下部众众入通州避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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