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钊听家里万事都好,只这人被小皇帝挖墙角,心里说不出地窝火,倏地又想起来点什,凑过来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问:“你们两个……应该还是生米吧?”
你那是怕旦你成家有儿子,弟兄们会捧你上大位,会危及到你这个小陛下椅子!”
他口气将这些年窝在心里,能说,不能说大逆之言口气全抖搂个干净,仍是满心不痛快,狠狠地将腰间佩刀按在桌子上。
“今儿就把话撂这,他要是敢对你有个手指头不好,老子不管他是你什软肋还是掣肘,爷们儿准儿生劈他!”
萧亦然看着袁钊,恍然间有种错觉——袁钊这副摆着冷脸拍桌子模样,活似个要嫁女儿满心忧虑老父亲。
只是他戎马半生,委实和柔弱无依女儿家半点都不搭边,萧亦然忍不住笑出声,抽出桌上麂皮巾子,殷勤地给怒气冲冲袁大将军鐾刀。
亦然轻轻舒口气:“阿钊……能割得自己,可舍不他。”
袁钊被他这连串地反问愣片刻,神色黯然地长叹口气。
“罢,罢……”
袁钊连声长叹:“也算是随你瞧着这儿子长大,他满脑子根筋,执拗很,先前秋狝里可是能拿刀把自己手给劈主儿,如今既好容易给你骗去,怕是说破天,他也不会许你走回头路。”
“阿钊……”
“阿钊……”
“少来这套!”
袁钊冷哼声,“爷们儿看见你这没出息就来气!活半辈子,威风八面武扬王,临让个半大孩子给你拿住,你丢不丢人?还笑……亏你还能笑得出来!”
“……”
萧亦然也不反驳,边擦着刀,边同他闲话些家长,将他出征这些时日家里境况絮叨遍:“先前中州遭灾时候,陛下做主将老娘亲送去蓟文郡避险,后来黎氏逼宫,中州直乱着,便也没接回来。征哥儿在江北打几波流匪,大有长进,上次送回来军报里说正在加紧操练江北水师,以备来日渡江与浙安作战。”
萧亦然无奈地笑笑:“怎凡事到你嘴里,就说得好像是受天大委屈?
都大他近旬,又是行伍出身,不是个什好脾气好相与性子,素日里也是他受气时候多……”
“你少为他跟扯这些没用淡!就冲他喊你那声爹,从小到大他什事不给你捏得死死?”
袁钊脸地恨铁不成钢:“先前给你保媒,催你早日成亲时候你是怎跟说来着?你说什政局不稳,又背个要命异姓王爵位在身,旦成亲生子,恐会有软肋掣肘。
结果呢……?你敢不敢老实地给说句实话,你是为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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