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玥有些吃不准萧亦然
意思，脑海里沸腾叫嚣疯劲儿还没散，
时间竟有些懵，只好披着氅衣跪坐在雪地里，征愣地看着萧亦然给他包扎手上伤。
“不是想问
怎
办吗？”
萧亦然抬起头看
他眼，“你大早追出城去，亲手断掉杜相这条线，会不知道要怎办？”
沈玥低头沉默。
他不吭声，萧亦然只能退让步，妥协道：“大战在即，还能怎办？无非是各退步，和谈罢。户部和兵部正在连夜筹算，修尚书算盘珠子都要拨出火星子，务必要赶在子时前，加急送到金陵去灭火。”
“……”
沈玥被这猝不及防巴掌拍得愣在当场。
“发烧？”萧亦然眉头紧皱。
掌心传来温度滚烫异常，可见他在这冰天雪地里耗多久。
萧亦然又疼又气，轻拍下沈玥苍白脸，“昨日才新教你可以随时撒气，现在就跟来这套学以致用是吧。仗着自己年纪小，火力旺，就穿这件单衣，顶着大风大雪地泡在这儿寻刺激，这也都是惯得你？”
握住萧亦然手，用力地擒到身前，倏地笑声，“仲父多虑，还没疯。”
不过只是送喜小厮第五次将匕首捅进身侧人心口，揭盖头谢二姑娘又次用刀锋推开年少新郎，年幼小沈玥被父亲搂进怀里，扬起刀锋划出道寒芒……
他在这场梦魇里失去父亲。
现在，这场噩梦还要夺走他爱人。
沈玥偏头又细细地吻下来，目光透过猩红杀戮，迷离而眷恋地停在萧亦然脸上。
沧云关开战在即，纵有天大仇怨，也要暂且为战事让步。渡江作战灭
萧亦然抬手将方才挣动滑落氅衣重新套在沈玥肩上，宽肩将身后残屋破瓦挡得严严实实。
“教你撒气学比谁都快，那你这有点不痛快就好折腾自个儿毛病还能不能改？非得身上伤，冷，疼，心里才觉得舒坦是吗？那赶明儿就送你去南城修房子搬石料，百姓们还能念你个好，将来史书也能给你记上笔，成吗？”
萧亦然扯下腰带，把扒拉掉沈玥直死死按在自己后颈上手，缠住他流血伤处。
沈玥吃痛地缩下手，立刻换来个警告眼神。
“别动。”
“说吧……”
“说你要放弃，说都是造化弄人，是命运不想要你在处，说你要把丢在这儿……”
沈玥用拇指指腹缓缓地抚摸着他后脑鬓发，蛊惑似地说：“只要你说出口，就放你走。”
萧亦然猛地偏过头，终于从他这蛮横吻里缓过口气，抬头瞧着沈玥通红双眼，火气全都哽在胸口，噎得生疼。
他抽出手，掌拍在沈玥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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