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团结看着他,轻轻笑。那笑声回荡在黑夜中,但那漆黑眼底没有丝毫笑意,嘴角弧度也僵硬无比。
“齐流木啊齐流木。”他叹息声,“你还记问你那个问题吗,条命和百条命,你会怎选择?大理国困局也是样。饕餮吃掉梼杌,他力量比更强。除奉上金鸾和千万条生命,已经没有任何方法可以阻止他。要是大理国和傈西人,要是整个世界。如果是你,你会怎选择?”
他紧紧攥住齐流木手臂,好像要将他骨头捏碎,不允许他有丝逃避:“你要牺牲傈西族吗?还是说,你要让整个世界人,都为它陪葬呢?”
齐流木牙关紧咬,甚至发出咯咯声。
“看吧,你选不出来。被饕餮吞进肚子里,多方便啊,不是吗?”李团结脸上混杂着残忍和兴奋,那不似人类恶态仿佛只原形毕露兽:“替你提出想法,江平替你做选择,你不需要面对两难,不需要挣扎和犹豫,所以你可以光明正大站在这里,义正言辞说恶心!你不选,是因为你抱着那点可悲人性不放
说,齐流木恐怕什事都会口应下。
但他站在花海子里,好像踏着傈西人全族血泊,这个曾经带给他安慰地方,现在却让他不寒而栗,如同芒刺在背。每朵花,每只班纳若虫,都在提醒着他,这是个明晃晃骗局。
虚伪险恶馈赠,自以为是怀念。
……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荒谬事情吗?
李团结动作忽然滞。他向下看去,柄短短小刀没入他胸膛,刺穿那颗怦怦跳动真心。
齐流木推开他,鲜血顺着他指尖滴在地上,他字句说:“你让恶心。”
李团结盯插在胸口刀看会,抬起眼皮,那双眼睛里迸发出及其阴郁和可怖凶光。
“恶心?”他轻声重复遍。
“要救世,是拯救这世上人,而不是个虚无缥缈志向,也不是空荡荡人间!要真心,是哪怕你能够对世间万物有哪怕丁点怜悯,在只凭你自己喜恶作出不可挽回事情之前,有哪怕儿那点迟疑,只是想要你……有点人性!”他喘息着,痛苦和悲愤烧红他眼睛,“在你种下相思树时候,在你接过七星披肩时候,在你同陈山拼酒时候,在你与起大笑时候,时常能看到这丝人性。但看错。”
“你说对,其实明明知道,些善举也改变不你本性,你是凶兽,不是能够被驯养家猫。但是,以为你至少能,至少能不要……做出这样丧心病狂事情来!”他终于忍不住,吼出来,“那都是活生生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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