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敬想着高加索人晃了晃枪口,他笑了一下,道:“这个时候用枪未免太不上台面。”男人瞧着灰狼,“还是说,灰狼你就这样轻率地决定在这样不太公平的情况下试一试我们谁的枪更快么?”
灰狼也笑,他看着徐子敬道:“我不知道你还是
灰狼早已刹住脚步。听见那个人的声音他便知道生死大约要在今晚一决了。
高加索人看上去有几分狼狈。他身上本就不怎么整齐的衣服在跌跌撞撞的奔跑中被树枝刮得更加凌乱,而灰狼的脸上依旧带着一点近似于古怪的笑意。
他看着徐子敬从树丛中看起来优哉游哉地转悠出来。今晚没有月亮,星星的光芒实在太过微弱,以至于男人的脸从始至终都浸在黑暗中,看不到哪怕细微的表情。
徐子敬微微眯起眼睛,他看着灰狼:“这么着急,灰狼有什么要事么?”
灰狼哑声笑了起来,他紧紧地盯着徐子敬道:“如果我有急事,a2会帮我让开路吗?”
开口:“向东,穿过树林,有到镇上的路。”
徐子敬眨了眨眼睛,他轻声地说了一句“谢谢”,然后竟随手放开了被制住的敌人,浑不在意地走出了帐篷。
男人一松手俄国人便险些摔在地上,他小心地扶着断臂,努力地去够地上的枪。
徐子敬离开的十几秒之后,俄国人喘着粗气用左手握紧了手枪,汗水从他的脸上不断地冒出来,他颤颤巍巍地直起身体,好像那把枪成了这个人高马大杀人无数的士兵唯一的支柱。而他眼睛里并没有希望。
俄国人的士兵冲进了帐篷。没有呵斥和警告,也没有俘虏的过程。突击步枪一发点射,干脆利落。
徐子敬也笑,他干脆地摇了头。“你知道的,灰狼。”
灰狼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没有说话。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这个“a2”比他那除了昭示了职务并不显示什么个人性格的代号,来得更加凶悍也更加执着。他也是一头狼。
狼总是记仇的。从那天他们被迫撤离了那处关狼的笼子,灰狼便知道总有一天,那头重获自由的狼会回来,讨回他流过的血受过的折磨。
徐子敬咧开嘴,但那个表情和笑容相去甚远。
灰狼看上去依旧是那副怪异而放松的样子。他的右手轻微地动了一动。
徐子敬在奔跑,他能感觉着放在衣服内衬里的匕首顶撞着他的肋骨。身后的营地依旧笼罩在一片黑暗里,枪声乒乒乓乓地响,但是没有火光。
脚下沙石和树木的枯枝使得步伐并不算平稳,但男人速度很快。他心里充满了一种平静而接近于冷酷的快意。
灰狼的速度不会快过他。
二十分钟以后。
徐子敬微笑着从树丛中现出身形,他好整以暇地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叫我好等啊,灰狼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