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被叶昔很快打断,男人一边扣上外套的扣子,一边道:“我知道。”他声音平淡,看上去漫不经心。
徐子敬兀自“嘿嘿”地笑了起来。男人瞧着叶昔的动作,懒洋洋地往上蹭了蹭,被单从他的胸前滑落下去。徐子敬看见叶昔的眼光不经意地从自己胸膛上划过去,他自己底下脑袋看了看,胸前的伤疤泛着浅色的灰白,并不算刺眼。他伸了个懒腰。男人看上去若有所思:“你什么都知道哪,叶昔。”
叶昔动作停顿了一下,没有说话。他将手枪放进那风衣里挂着的枪套里,然后向徐子敬道:“ssLc还没有放弃调查你的身份,你自己小心。”
徐子敬慢吞吞地坐起来开始往身上套衣服,他看着叶昔好整以暇的样子,道:“我能问问为什么要分别行动么?”
叶昔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道:“列昂尼德在怀疑我。”潜台词太多。列昂尼德的
自己身上一片一片的吻痕,目光像是在审视。男人的手指曲起又伸开,他按着那瓷质的洗手池,冰凉的质感传递到手心里。叶昔看着镜子里chi1uo的自己,然后深深地吸了口气。做*爱总是让人觉得chi1uo而毫无防备,太过坦诚,身体上,或者精神上,都太容易被看穿。
无所遁形。
脖子的侧边有暗红色的印记,隐隐地透出青紫来。叶昔莫名地笑了一下。那人是属狗的么,竟然用这么大的力气。与其说是吻痕,倒不如说是个咬伤,在颈动脉附近,呈现出一种惊险的情&*色意味。徐子敬太热,这样的chi1uo,太容易被灼伤。
谁都有秘密,秘密总是让人不太舒服。
谁都无法坦诚,坦诚总是让自己无处深藏。男人乌黑的瞳孔在浴室并不明亮的光线里轻微地收缩。
徐子敬昏昏欲睡。浴室的门“嘎吱”响了一声。他抬起头来。男人身上裹着浴巾走进来,徐子敬微笑一下。“枪还你。”
叶昔挑了下眉梢,他接过徐子敬手里的枪,然后弯下腰去捡起不知什么时候扔在地上的衬衣。白衬衣上的扣子早不知哪里去了,他翻弄两下随手扔在地上。徐子敬发出一声嗤笑。叶昔没搭茬,绕过床铺和抽了骨头似地躺在床上的男人,径自打开衣柜扯出一套新的衬衣来换上。在利索地套上长裤的时候叶昔开口:“从今天开始分别行动。”
徐子敬懒洋洋地“噢”了一声,他看着叶昔低着头系皮带,半张脸埋在自己制造出来的阴影中,看不出表情。男人唇角慢慢咧开一个弧度,他道:“你知道你昨天晚上喝醉了么?”
叶昔头也不抬:“嗯。”皮带的搭扣发出一声轻响,徐子敬眼神飘忽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男人眨巴眨巴眼睛,又慢慢道:“你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