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脖颈的手渐渐松开,却附上了阮青洲的手背。在触及指尖后,段绪言不甘地收紧五指,就要将指节从指缝中嵌进去。
阮青洲眼睫轻颤,方一撤开手,就被翻过身堵上了唇。段绪言没来由地发疯,像在索取什么,越吻越深。
齿被撬开,舌也交缠,阮青洲反吻回去,最终往那人下唇狠咬了一口。
咬破了,腥气便漫开,段绪言停顿些许,只在阮青洲
无偏无倚的一巴掌落在颊侧,余下点点麻意,段绪言吃了痛却蓦地笑起来,起身就将人一把扯起,推往镜台边。
珰琅作响,桌面物件又被抬手扫落,段绪言取来烛台摆在镜前,镜中影像瞬时被映出了轮廓。
段绪言发狠地抵着人,自身后握起他的颈子,掐高他的下颌,逼他直面镜中的景象。
“这算什么,恼羞成怒吗,”段绪言抬目与镜中的阮青洲对视着,一字一句道,“我的太子殿下。”
“段绪言,你不配再这么叫我。”
那是在错乱中不小心泄露出来的东西,温情或是依恋,段绪言确信自己看到了,可阮青洲藏得很好。
他不甘心,试图再激起点什么用来佐证,便伸指沿着阮青洲的面庞向下触去。
阮青洲觉出滚烫,失了耐心,只偏过脸去,低沉道:“够了。”
段绪言说:“看着我。”
阮青洲无动于衷,在段绪言掐过他的下颌时索性把眼闭了起来。
段绪言不顾分寸,掐得重了,再开口时语气冰寒:“合欢时辨不清我是何姓名,冷言冷语时便记得我叫段绪言了是吗?”
阮青洲垂眸不语,面上淡漠的神情像在拒人千里。
段绪言亦不同他言笑,冷酷得不容反抗:“我说了,看着我。”
没有应答,阮青洲静望烛火,竟伸指探向烛芯,把那火光生生捻熄了。
视野骤暗,段绪言咬齿,冷笑了一声:“阮青洲,你就这么恨我。”
段绪言被惹怒了,怒极反笑:“不敢看我?你在怕什么,是怕我再对你做什么,还是怕叫唤得太放荡,让今夜这不干不净的勾当被外人知晓?”
阮青洲那张顶好的面容清润如玉,如今却被他捏出了指印,稍一松指,回血之处便红得屈辱,红得妖孽。段绪言看着,忍不住再往别处揉去。
足上银铃颤得发响,阮青洲推拒着,终被逼着开了口:“珵王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折辱我,也能称为勾当吗?”
“是我失言,”段绪言松手撑起身,拨开那人的散发,动作柔了几许,“若今夜之事传出,到时我自当要向旁人解释清楚,就说南望太子阮青洲,战败后沦为质子,被囚于北朔三皇子的府中,向来安分守己,不过就是堕落成我养在府中的一个禁‘脔罢了。”
段绪言将最后几字说得轻佻,话落时,却有一掌直往他面颊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