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未落,拳朝着阮莫洋脸颊挥去,阮青洲与人扭打在地,拳都砸得发麻。
拉架宦官上前先将他推开。
“二皇子身为兄长,怎不知道让着点三皇子!”
阮青洲无视对面那人愤愤目光,紧握擦破拳,闷声回屋里。这时他只是寄居在别人宫中二皇子,用来擦抹伤口药还是萃息宫掌事姑姑偷摸着给,他用小指勾来点,唯恐膏药用空后没处寻,都不敢用多。
看自己幼时笨拙抹药那幕,阮青洲
耳旁似有人在唤他,他辨不明方向,恍然间似推开道门,强光占视线,逼他阖眸,再睁眼望去,却有道道轻纱隔目。
“母妃!”
声传来,方才年满九岁他就陷在那片朦胧景色中,嬉笑着投入罗宓怀抱。
罗宓笑着应他。她鲜少这般清醒着,就将阮青洲搂在怀中轻摇。
夏日正当炎热,她抬扇扑着阮青洲背,扇出清风细凉,可扇面无意拍到淤伤却疼,阮青洲微微抽气忍着,就盼着在那个怀抱中多逗留片刻。
风吹雪落,自枝头降下,如同打落霜花,溅往人肩头。
阮青洲独坐在庭中树下,袍摆沾满冬日湿雪。自銮殿回来后他便直坐在此处,尉升也不敢靠近,只能立在不远处,沉默远视着。
小雪还在落,阮青洲被冬雪裹着,合双眼。听几声踩响靠近,耳边风声止些,身侧有人拦在风口,伞面便朝头顶遮来,阮青洲稍睁眼,只叫人离开。
那人没动,反倒跪坐下来。
阮青洲没再说什,可斜吹雪点还是会落在面上,阮青洲冻红鼻尖,仍旧不走。
背上淤伤还是前几日三皇子阮莫洋以练马为借口,在马背上挤兑他时摔出。他耐着这点疼,渐渐在罗宓怀中入眠。
再醒来时,他已躺在步辇上,被送回居住寝殿。进门时阮莫洋恰恰迎面走来,刻意往他肩背伤处拍道。
“搭上个克子又疯癫母妃,真是苦皇兄,成日掐着点去探望,今日回得这般早,看来是没碰上贵妃清醒时候。”
阮青洲摸着发疼背,手间掐得紧:“你再说遍。”
“说,你那个疯癫母妃——唔……”
段绪言也不走,他在阮青洲身侧,同那人并在风中淋雪。
不知过多久,接来雪点融成水,湿伞面。段绪言撑乏手,伞面在风中晃晃,阮青洲余光瞥见,方才起身回屋。
身湿寒被氤氲热气浸透,待他沐浴过后,房门便闭合着,落在门扉上点白日浅光,就这被夜色渐渐吞没尽。
已至夜间,窗口明光忽暗。风雪溅灭盏灯火,烛芯已燃灭,袅动青烟如丝线般绕着,散至床帏间。
阮青洲侧躺榻上入眠,却是揉皱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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