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芳倾往他右臂看去,伸手寻摸着伤处,还故意加重着力道捏了捏。段绪言吃了痛,即刻顿停动作,朝他乜了一眼。
管他眼中是凌厉还是凶狠,柳芳倾错开眼神不去看,自然也不畏惧,只绕桌行至对面避了避,道:“听闻你那位太子殿下前些日子遇刺,伤就是那会儿留的吧,下回要冒险先往我这儿捎个信,你要出了什么事,我的头可不够砍的。”
“消息挺灵,找我想说的事也不止这一桩吧。”段绪言灌了半杯水,坐着玩起杯盏来。
柳芳倾也跟着坐了下来:“那是,好不容
见状,段绪言道:“甚儿睡不安分,奴才去寻丁母过来,殿下便先在此歇息片刻吧。”
阮青洲走了一日,也是乏累,坐往榻侧便应了声:“嗯。”
段绪言这才出门穿行廊下,却先迎面撞上楼中的小厮。小厮与他撞肩,连声说着抱歉,暗中却朝他使了个眼色。
段绪言意会,半途改道便先往梳妆房去了。
后院厢房分东西苑,单独隔出的正房由柳芳倾独居,但他常要扮作女相,会至西苑的梳妆房里绘妆。再加之正房距东苑较近,平日留君住在东苑,段绪言来时,两人便会在梳妆房里碰面。
后,他总要自先尝到求而不得的恶果。段绪言烦死这种本能的欲望了,于是平息着催回理智,松开阮青洲后,右臂便自那人胸前穿过,搂至丁甚腋下。
为了让自己清醒些,他刻意擦碰到右臂的箭伤,一下碰得重了,疼得都抽了气。
“有伤也不必逞强。”
阮青洲话声才落,段绪言立马就出了声:“嘶——”
段绪言故意蹙着眉,待转头对上阮青洲的眼神后,他便触上阮青洲的手,露了坏笑:“殿下的手真是凉,冻得奴才生疼。”
眼下见屋内灯火微明,段绪言停至屋外抬手叩了叩门,听里屋应了声,他方才推门而入。可房门才闭,耳边掌风掀起,段绪言眼眸微动,随后便被一手锁住脖颈,捏了颈脉。
“哎呀,没唬到人,”柳芳倾收手笑了笑,“看来还是公子识人有方。”
“柳东家谬赞了,下回少抹点脂粉,想必就不会,bao露得这样明显了。”段绪言都未看他一眼,径自擦过柳芳倾的肩头往桌边行去。
柳芳倾嫌他不受骗,叹了声:“公子金贵,下回我哪儿还敢放肆啊。”
段绪言哼笑一声,翻过倒扣的茶杯,提壶倒了杯水。
又被耍弄一回,阮青洲不予理会,自丁甚的臂下轻声钻出,便径直往前走了。
“殿下生气了?”段绪言跟在身后笑问着。
阮青洲头也没回:“手凉,挨冻,走快些。”
——
不过一刻,两人带着熟睡的丁甚回了房,可方一将人放下,丁甚的小手便左右寻着什么,抓挠着牵上了阮青洲的衣袖就不愿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