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业说:“顾名思义,白纸铺陈地面,落雨时念咒,纸上便会显出龙形。”
尉升嗤笑,道:“若事先用明矾水在纸上画出龙形,待纸干后再遇水,自然会显出原先画好龙形,这种传递密信时用把戏,倒还真能唬人。”
阮青洲心思却不在这之上,兀自问道:“雨仁观借男童压邪,便是从正旦开始?”
“是,”赵成业说,“当时雨仁观称神像被砸后,崎山带百姓突染痢疾,寻来男童压邪后几日,雨仁观便会派发压惊茶,让染病百姓留宿观中,病情如此才有好转,但未过几日,归家百姓便又发病,不过染疾多是孩童和老人,那些同为本家,但忙于春耕、宿在城外男子妇人倒是相安无事。”
阮青洲看向手边茶水,叩指沉思。
昨夜说那样,段绪言当真这做。
阮青洲只觉胸口压抑,却也带些隐隐愠怒,手指再又习惯性地往虎口和掌心掐去,掐出指印。
刑部大牢是什地方,严九伶怎敢?
门边忽起叩响,宫人进门通报:“启禀殿下,赵同知求见。”
——
“说说昨夜放置棺材那片坟地。”
赵成业道:“那片坟地不是荒地,原是司礼监掌印太监梁奉买下地,后来当作施善,开放给皇都百姓,让他们自行划分地界埋殡,因而那块地相当于是片坟田,有些立碑,但多是只堆个坟包墓,怕误犯尸骨,臣不敢轻易下令挖地。”
阮青洲说:“那便带抬棺匠去指认,确保无误后再动土挖地,另外,要到北镇抚司趟,面审人犯。”
阮青洲披件大氅,直接让人进寝殿,赵成业进门行跪礼,很快便切入正题。
“殿下遇刺事不知如何在皇都传开,东厂早便到雨仁观抓人,但臣先行步,除却雨仁观住持尚未寻到以外,观中其余道士已被收进诏狱,刘客从来要过人,臣暂以指挥使不在北镇抚司、无权交人借口推托。”
阮青洲问:“查过雨仁观吗?”
赵成业说:“雨仁观于去年五月建成,观中住持人称尊地道人,未曾向外透露过真名,传言称这位法师能让白纸显龙,方才引得信众慕名而来,半年内香火鼎盛。”
尉升问:“白纸显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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