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骤然用力,段绪言掰正他面颊:“但会让你,痛不欲生。”
“段绪言!!”段世书声嘶力竭,耳边俱是刀身捅穿血肉闷响。
惨叫、哀嚎、求饶……他不想听,可四下全是血!全是血!他睁眼便见血肉横飞,垂首脚边残肢竟如藤蔓生长,尽数朝腿上攀爬,砍下头颅在说话,血水涌上,浸透双腿……怨鬼!全是怨鬼!
“滚!滚啊!”段世书张臂乱舞,吼叫至嘶哑,他抹开面上溅血,几步倒地,碰见头颅,忽而狂笑起来。
“回府,回府!母妃!母妃!杀段绪言!杀段绪言!”
段世书脑中混乱,紧合双眼,鼻尖又闻血腥,却被段绪言推得更狠,下抵上沾血发丝。
段世书咬齿低吼出声,听门外阵阵锤响。
“珵王!由刑部看管珘王乃是御令,王爷休要抗旨不遵再动私刑!快开门!”
段绪言充耳不闻,半蹲在他身侧。
“听闻这就是大哥最宠家妓,也算半个枕边人,今日久别重逢,怎也不见你二人情深?”
冷声道:“你来做什?”
“大哥离家已久,想必也是归心似箭,因而三弟特派人至皇城接来大哥府上众人,来此叙旧。”
指上沾水,段绪言浅浅吹,血腥漾开。他轻笑:“大哥,不必言谢。”
话落便是片死寂,风中腥气入窗,正如凛冬万物肃杀,苍茫天地间燃起烽火,天际残阳如血,照得山河染红。
铁马再踏南望河川,刀剑相抵之时,城墙之上冷箭齐发,横木撞城门,乱石砸梯,再撞,城下尸横遍野。
段世书坐地疯癫大笑,笑至呛出泪花。
“继续。”段绪言淡声下令,冷漠转
“段绪言!”段世书抵着那力道抬起头来,双眼烧得通红,“你敢在天子眼下杀人放火,为所欲为,屠尽府中众人!就算今日死于你手,母妃也定然不会放过你!你难逃死!难逃死!”
手掌掐起脖颈,段绪言冷漠以对,扯颈强迫他看向眼前。
“继续。”
又刀割颈,浓血霎时高溅,段世书面染鲜红,近乎崩溃,嘶吼出声:“你杀!你有本事直接杀!”
“弑兄罪名不背。太脏。”
血肉之躯抵挡门前,被震得肺腑受创,血染寒甲。
又撞,宅院大门闷响,拦门横木微震,血色斜溅上方,淌下红痕。
尸身残肢横落地,刀身回收时,头颅滚落脚边,段世书惊然后退,被人压肩抵回,他眼见血腥,呕得双目通红,抬首却又是满院死相惨状,他颤着转头躲避,被扯发拉回。
“不……不!”段世书口中喃喃,又将呕吐时被擒住后颈,狠狠压下,双目瞬时便与头颅相对。
他看到死不瞑目那张面庞,都是血!都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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