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祁廷韫来的那天知道后,他也没有问起过,没想到祁淮会主动谈起这件事。
祁淮在说下去前停顿了很久,白应榆甚至几次想和祁淮说其实不用告诉他也可以,却又想要更多了
“榆榆。”祁淮翻身,面朝着天花板,视线从白应榆身上落在虚无的半空中,“你被我爸资助的事,具体能和我说说吗?”
这要求实在太过唐突,即使是询问也让白应榆感觉到不适。
他手掌骤然缩紧,窝在床边不说话。提起祁廷韫,白应榆感觉自己和祁淮共同躺在一张床上什么都不做,也会都生出些难以淹没的罪恶感。
可他也一样偏执,即使知道这样不对,也没有松开握住祁淮的手,这是他第一次恋爱,是他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觉到恋爱的甜蜜苦涩。
白应榆常常也会幻想在一起一辈子的事,可他也知道只是幻想,祁淮这样的人早晚都会离开他的。
“那天我带你去个地方。”祁淮道。
两人缠绵间已经抱在一起倒在床上,两个男人少了几分柔情,更多是深沉的炙热。
祁淮握着白应榆的手指在上面落下细细密密的吻,触碰到白应榆指腹上的茧子时,神色微滞,垂眸看去。
“手指上茧子怎么这么多。”祁淮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并不知道这句话听起来有多么愚蠢,也是这样无心的愚蠢最能刺痛单纯的人心。
白应榆只觉得祁淮的关心和温情都变得让他尴尬,好像在嘲笑他。
既然知道,祁淮对他的爱的时间是有限的,那就更要在这份有限的时间里无限地去爱,只有这样才不辜负他那藏在心里宛如冰山般的喜爱。
白应榆面对这个问题沉默着,犹豫着要不要说。
“那我先和你说一个故事。”祁淮的声音和往常不太一样,屋子里窗帘没遮,满床星辉,祁淮牵着白应榆的手,眼底一片银白色的皎洁。
“我妈是在我初二那年夏天走的,那天是我的生日……”或许祁淮已经习惯了,这样讲述起母亲去世的事,面上也毫无情绪表露。
窝在被子里的白应榆闻言瞳孔一缩,他倒是知道祁淮妈妈不在了这件事。
他窘迫地想要收回手,祁淮却握得更紧了,连同大腿都被祁淮夹住了。
“以后家务我来做,你的手看来也只适合画设计图,毕竟教授也说,这是天使眷顾的手。”
祁淮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也意识到了什么,说着开起了玩笑,三言两语将低迷的气氛带动起来。
白应榆自然不会和祁淮生气,其实他从没有一次真正的和祁淮生气过,他本来就不在乎得失,受了欺负也常常忍气吞声,因为他也知道父母离开后,他早就没有了依靠。
“不用的,我、我自己来也可以……”白应榆有些不适应,试图把自己的手从祁淮的手里抽出来。